早在第一拨踏上南宫堡调查人来之前,南宫燕就趁夜把梁山转移了出去。
南宫燕虽不会料敌先动,但她一年在妖莽山呆,已养成极度的机敏,见梁山恢复常人的体力,立刻带他出了南宫堡。
梁山再次醒来时,发现身处一间斗室之中。床、桌椅,都是整面的樟木打造,不过样式简单之极。南宫燕在门外倚着土墙边煎药,药炉里正咕咕冒着热气。
梁山看着是她蹲着的身子,一束淡绿色的围裙很好包裹着整个翘臀。
梁山有些眼热,下身立刻有反应,连忙挪开目光,这个时候想这些真是找死。
因为受伤缘故,气血大亏,精神控制力下降,俗世的欲望自然泛起。
药味甚浓,梁山提鼻子闻了一闻,似乎不是自己所需,这女人在搞什么啊?
过了一会,南宫燕端了一缺口的粗碗进来,浓黑的药汤散发着难闻的味道。
“喝了!”语气不容置疑。
“直接给我一颗元液丹。”
“我跟邻居说我相公病了。”说着,南宫燕抬手捋了一下散落下来的鬓发,竟有几分熟妇风韵。
“武关?”梁山尝试着问了一下。
南宫燕点了点头,心下赞叹,这梁山伯果然是机灵人物。
真的在武关里面,梁山嘴半张,半响点了点头,赞道:“聪明。”
“快喝了!”南宫燕标准的老婆模样。
梁山苦着脸,道:“能不能不喝?”
“你想被人怀疑也可以不喝。”
梁山眼珠一转,想必南宫燕租下这房对外称来武关投亲或行商,而他这种状况自然只能说是相公病了,既然病了,熬药吃药都少不了。
南宫燕为人谨慎得很啊,梁山极为欣赏。
“好,我喝!”梁山端过来,咕咕大口大口喝起来,眼角余光正看到院门外就一老婆子经过,还真的探头探脑的。
“燕妹辛苦了。”梁山放下碗。
这一声“燕妹”叫得南宫燕双颊微红,自己近百岁被这二十岁的小男人叫“燕妹”,这事怎么闹得。
但是,这小子反应快,知道配合,院门大开,南宫燕也是适度暴露他们这小两口的情况,大门紧闭反让人生疑。
“这药毒不死人吧。”梁山忽又低声道。
南宫燕举手欲敲,顿住,心道自己怎么啦?立刻收回,瞪了梁山一眼,道:“再把那天的情形告诉我。”南宫燕听梁山说过一遍,但却没办法还原,这几日让她抓心挠肺般难受。
梁山探头看了看四周,南宫燕点了点头,示意可以说了。
梁山招了招手,道:“上来。”
“干什么?”
“都老夫老妻了,怕什么呢?”梁山嘻嘻笑道。
南宫燕真恨不得撕了这张脸,心想自己怎么这么贱,明明是仇人还要救他,而且还在这武关假扮夫妻,这若是让其他人知道,得多遭人耻笑啊。
当时藏在娘亲旧宅地窖里时,南宫燕是考虑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后来感觉不行,出这么大事南宫堡恐要挖地三尺。
南宫燕是真不愿带梁山走,这人落在后来者手里,未必就会发生什么不测,南宫燕带他走就因为他无意中吟出一句诗。
南宫燕也是随便说南宫堡就是她家,现在南宫堡没有一个人认识她。
就这么一说,梁山整个陷入沉默,那股子忧郁浓得南宫燕都挪不开目光,之后他就喃喃道:“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不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梁山是一刹那间跟南宫燕同感了,他一个人孤苦伶仃地飘落在这个时代,内心深处着实孤独。
就这两句诗,南宫燕身心最柔软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