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处处充满冷漠的都市;离开这座有多少个发展机会,就可能有多少人生陷阱的都市。
城市,对于生活在底层的异乡人,总是利用着,又排挤着,很难让她们找到家的归属感,这种存在于人群之中,又孤独于人群之外的感受,已在这座都市生活了七、八年的亦心,同样强烈地饱有。
看着候车大厅里不断滚动的电子屏幕,亦心知道,她搭乘的那班火车离开车差不多还有半个小时,所以,忍不住的,走向了候车厅小卖部的公用电话。
大脑总是能懒惰就懒惰的,所以,便捷的手机电子号码簿,早已取代了大脑的这部分记忆存储功能,但现在,亦心的脑海里,还是有三个熟稔于心的电话号码,清晰地跳跃着:自己的,韩子豪的,还有胖胖米的。
终于,她还是决定决绝到底,不告而别。但她的心里又有必须宣泄的yù望。
“米,我想你了。我——”
“哎,周亦心,你还活着啊!你在哪里呀?为什么不跟韩子豪联系?你想把他急疯是吗?到底出了什么事?你还好吧?啊?”
拨通电话,亦心一句想倾诉的话还没来得及说,胖胖米那迫击pào般的连发问,就打了过来。
“没什么,我好好活着呢,他找我干嘛?是他把我遗弃了,他有什么立场着急?”
“亦心,你们又闹别扭了吗?你的手机怎么在他那啊?算了,我也不耽误你时间了,你赶快给他回个电话,省得他像无头苍蝇似的,到处找你。”
“不用打,会有人告诉他我的行踪的,你就别cāo心了,我本来就是想给你说一下,这两天我没有手机用,你会联系不到我的,看来你都知道了,那拜吧,我要上车了,等回到家,我再和你联系细说吧。”
“哎,亦心,别忙挂电话,你真的不给韩子豪回个话吗?算了,我给他打一个吧。你为什么那么绝啊?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啊?亦心,无论发生什么,都要往好的方面想,不要钻牛角尖啊,到家一定联系我,啊,亦心、亦心——”
亦心拿着听筒,聆听着胖胖米着急又关切的呼唤,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一直哽在喉头的委屈,终于彻底瓦解崩溃,两行泪水,顺颊而下。
三
“哎,准新郎不去忙婚礼,坐我们家干什么呢?”
亦心回到家,她爸爸周杰并不在,刘忠鹤却端端正正的坐在堂屋的木椅上,迎接着跨进门槛的亦心。
“亦心,你和韩子豪怎么了?昨天晚上,他给我打电话,问你和我联系了没有,我说没有,问他发生什么事了吗?他又说没什么。
然后,他又顺便问了我的婚礼情况,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就实话实说了下,后来,他又问你知不知道,说你不告而别,消失了,他找不到你了。
更尴尬的是,他挂了电话后我就拨打了你的手机,而电话那头接听的那一个,还是韩子豪!你为什么把自己的手机,放到别人的口袋里,真是服了你了。
或许,我的某些话,让韩子豪加重了些误会,所以,你赶快给他打个电话,好让他放心一下。”
刘忠鹤看到亦心,连久别重逢的礼节xìng招呼都免了,就忽地站起来,一脸着急,语无lún次地催促亦心。
“没什么,只是我决定和他分手了。”亦心尽量用干脆又无所谓的口气说道。
“什么?分手,我说呢?亦心,什么叫你决定和他分手?恋爱是两个人的事,你凭什么不告而别的说分就分啊?你这做法也太幼稚点了吧,为什么?发生了什么事?你不是那种轻易说放弃的人啊,嗯?”忠鹤脸上挂满疑惑。
“哎,刘忠鹤,你不去忙自己的婚礼,在我这下瞎cāo什么心啊,我自己的事,我有分寸,你别干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