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对你说对不起。
其实,无论是床铺之争、还是你用大便熏我,都不足以让我发疯的要搬出这里,而是我要用它们,在还不太深入了解我情感状态的爸妈那里,讨一个离开学生宿舍的正当理由。
我需要有更多的时间夺回、经营我认定的所谓‘伟大的爱情’。
你们不知道,那段时间,我是过着多么令自己精神分裂的双面人生,白天我是中规中矩单纯的女大学生,晚上,我要追随我爱的人在夜店、chéng rén的各色场所混迹。我希望自己能参与他的生活,得到他的认可。
然而,我真是太天真了,我想,自始至终,唯一庆幸的是,我没有彻底的告诉他我家的经济情况,否则,我的下场比这还要不堪。
今天,是我到这个城市以来,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主动约我,我太高兴了,不顾寒冷,穿着符合他品味的衣服、他给我买的鞋子,盛装出席。我没想到,我的赴约,只是他和他朋友的一个赌:一个他打一个电话就可以叫来一个陪舞的‘舞林高手’,而且是女大学生。
哼哼,你们能相信吗?我,提芬娜,身价,居然是区区一瓶陈年龙舌兰酒。他把我jiāo给那几个花腿男的时候,我还幻想,那不是真的,那是他在考验我对她的情感,是在开玩笑,直到那几个人拉我走,他坏笑着摆手时,我都没醒悟,待到再也看不到他,被那几个人拽挤着出了酒吧、其中两个把我挤到楼梯间的角落羞辱,另两个去开摩托车,我才开始害怕,可一切为时已晚,我哭着求他们放过我,毫无作用,幸亏,幸亏你们的及时搭救。
我是个傻女孩,傻透的女孩。”说着,芬娜伤心的泪又一串串顺颊而下。
四
“好了,别哭了,吃一堑长一智,还是怪我们从小一直在学校里,对社会了解的太少,父母一直当我们是小孩子,也不想过早的把这社会上的yīn暗面掀给我们看,特别是像你和我这样在大城市、相对富裕和睦家庭中长大的孩子,更是像活在密封的糖罐里。”善蓓揽着芬娜的肩膀,边安慰边用手轻轻拍打安抚。
“是啊,芬娜,我和胖胖米一个来自县城、一个出自大山,家境也不太宽裕,见过、接触的人相对底层,现在我们又打工,见识的人相对多些、了解的社会面也相对宽泛些,对三教九流各色人等的免疫力也会相对高些。别太自责了,以后,大家多jiāo流,遇事别自己憋着、承受,说出来大家共同应对,会好的。”亦心拿了个毛巾,到卫生间用水浸湿又拧干,递到了芬娜手里。
“小时候一直受的教育是人人平等,长大了,细观察,亲身去体验才明白,人实际上是不平等的,是有阶层的。
你在云里,就不会了解海里的事。
你跟你爸妈进的是冬暖夏凉优雅高端的高级会所、高档酒店,那是一种生活方式;在那路边烧烤摊,烟雾缭绕中喝酒划拳也是一种生活方式,总会有人按收入水平、按适应能力,各归其位的。其实你以前说的不错,人各有命,是要各自安分的,你会说,但你没做到。
你个白天鹅,偏偏跑到野鸭群里,怎么样,公主,领教了阶层差异的厉害了吧。
哎,你那个拉丁舞顶级的、英国的那个叫什么来着?”
“Blackpool,黑池。”
“对,你个应该去黑池跳舞的女神,偏偏要在情感的泥潭蹦跶,真是自己找事,好了,生活是最好的老师,回到你的阶层吧。”发完感概的胖胖米,艰难的睁着在绷带缠绕下更加细小的眼睛,看着芬娜,似教训有似开解地说。
“好了,明天太阳照常升起。别太伤心,要是为那个男人,就免了吧。要是为自己,能在年轻时为自己的青春哭一把,也是好事。嗯。都快洗洗睡吧。”亦心看着胖胖米那睁不开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