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那个模拟试卷呢？”

    因为莫军宝在饭局过后就被朋友约出去了，所以此刻，家里只有三个女人。

    莫子涵愣了一下，随即无奈的露出笑容，“妈，以后麻烦您敲门再进屋。”

    王凤英顿时笑骂道，“孩子真是长大了，跟妈也有秘密了？”

    莫子涵笑着将卷纸递给了她，王凤英就把那卷纸小心翼翼的铺在桌面上，看着上面的成绩，眼中闪过一丝令人心悸的光芒。

    她拿着笔，小心翼翼的在上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莫子涵见状便是一愣，只见王凤英扣上笔帽，双手拿着卷纸端详了半天，递给莫子涵说，“妈这字不难看吧？”

    莫子涵道，“老师没让签字。”

    王凤英愣了一下，然后笑着说，“看我这糊涂的，都没问问。以往那卷纸拿回来都得家长签字，我这不是习惯了。”

    说完她就坐在床边笑着说，“没事，签了就签了，大不了你就告诉你们老师，你妈非要在你这卷纸签名才行！我闺女好不容易考了这么个好成绩，妈要不签个名，心里都不舒坦！”

    闻言，莫子涵微微一滞，心中闪过一抹暖意，笑着点了点头，“行，明天我就这么跟老师说。”

    王凤英顿时摸着她的头笑道，“傻孩子！还能真这么跟老师说？”

    “我也开玩笑呢。”莫子涵眨了眨眼，惹得王凤英开心的笑了起来。

    只是笑着笑着，莫子涵就看见了她眼角的泪花。

    王凤英欣慰的站起身，点头道，“好好做作业，然后早点睡觉，妈先回去了。”

    “好，妈。”莫子涵的唇角也绽放了一丝暖意的笑容，轻轻颔首。

    晚上，莫军宝喝得酩酊大醉回到家中，莫子涵正在灯下看书，就听到门外响起了吵架声。

    这样的情况在家里是时常发生，以往莫军宝每日喝得酩酊大醉，回家定是要与王凤英争吵许久，她也只能装作不知，呆在房间里看书。

    但时日已久，心中也被惹得有些厌烦，恨不能家中只有自己一人，受够了这样的争吵。

    她皱着眉打开房门，父母屋里的吵架声更加清晰了。

    莫军宝在嚷嚷着要银行卡，王凤英说这钱是给孩子存着上学的，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最终吵翻了天。

    “别人家都男人管钱！你个老娘们把这钱做什么！我个大男人出去兜里一分钱没有，不叫人笑话？”

    “你那些狐朋狗友是不是又圈拢你什么了？我告诉你莫军宝，钱是给孩子攒着的，你别想碰！”

    莫子涵皱了皱眉，她知道，这次买房子剩下的钱，老太太说jiāo到王凤英手里，莫军宝一直惦记着，隔三差五便提上一嘴，今日怕是在外面喝酒受了什么刺激，回家又闹了起来。

    房间门咣的一声打开，莫军宝探出脑袋骂道，“滚回屋睡觉去！谁让你出来的！”

    说完又咣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莫子涵抿唇，眸中闪过一丝怒气，遂又恢复了平静，她摇了摇头，穿鞋打开大门走了出去。

    如果这就是她的父亲，有时候，她真的觉得受够了。

    迎着月光，不知不觉间走到了兰城河畔，对岸，便是她原来的住处，已经拆掉的平房区。

    而她的身后，就是十里门的商业街，那里，即便是晚间，依然有着五彩灯光jiāo织呼应。

    夜色下，莫子涵趴在兰城河畔的防护栏上，踮着脚，望着水波盈盈的河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脑中，忽然闪过一道清晰的片段，在灯红酒绿的异国夜色下，女子长身而立，也如现在这般，站在岸边，眺望着远方。

    心底忽地闪过一抹恐惧，那丝记忆便砰然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