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那边说了什么，只听苏沛白低沉的声线毫无起伏地应了这样几个字。

    挂断电话，苏沛白转过身来看着身后故意磨蹭的人，昏黄的路灯下，唇角微微勾起似乎有淡淡的笑意。

    季菡小跑步跟上来：“你是有事吗？没关系，你去吧，我坐地铁回去就可以了。”

    苏沛白冷冷看她一眼，迈开腿往前走不回答。

    季菡只好跟上去。

    苏沛白的步子很大很急，季菡几乎要小跑步才能跟上，气喘吁吁地再一次开口好心提醒：“你是真的要送我回去，没关系吗？”

    苏沛白站定，眉头紧皱：“季菡请你搞清楚，我不是送你回去，我是要回家，好吗？”

    长长吐出一口气，季菡知道苏沛白是真的生气了。

    苏沛白的心情晴雨转换自如，脾气暴躁得像更年期。

    两人沉默着上车坐好，车内的空调暖暖的，让人的困意瞬间就明显了起来。

    苏沛白早上刚下飞机就去公司忙到下午回家，然后到现在，根本没有时间去倒时差。

    揉揉眉心，他轻轻活动酸痛的脖子同时启动汽车。

    刚开出停车场这回换季菡的手机响起来。

    季菡是用的最古董的键盘手机，响起来的时候“滴滴滴滴”的，季菡带着歉意地对苏沛白笑笑，拿到耳边接起来：“小念。”

    电话那头是季菡世间唯一的牵挂，只有想到季念她才觉得这人世温暖，好好活下去：“训练完了吗？”

    “训练完了，吃饭了，姐，我每次给你打电话你都这么问。”电话那头年轻的声音故意打趣她。

    季菡似乎能想象到季念此刻额头碎发轻颤，双眼眯眯的样子，也笑了：“啊，是啊，我每天就关心你吃饱了没有冷到没有啊。”

    “季菡！我不是三岁小孩子，你…”

    季菡的手机质量果然不是很好，封闭的车里苏沛白只要用心地听，那头的声音便一清二楚。

    虽然他也明白偷听人电话是不好的行为，可是听着季菡坐在旁边和别的人温柔似水的对话，苏沛白心里忽冷忽热也不知道该做什么感想。

    第8章 婚后第一晚

    两姐弟拖拖拉拉说了许久，大都是季念在那边说学校部队的乐事，季菡微笑着听。

    挂断电话的时候已经进了大门，苏沛白不咸不淡地看了季菡一眼，语气平平：“你们感情不错。”

    季菡点头，语气笃定眉眼带笑：“是的。”

    苏沛白不再说话，径自将车停在花园旁，一脸漠然地指纹开锁进门去，仿佛季菡是空气是透明的。

    这是两人婚后共处一室的第一晚。

    并没有婚宴仪式，两人登记注册的当晚两姐弟去探望狱中的爸爸，之后季菡又忙着送季念去机场，回家苏沛白已经搭了当晚的飞机去欧洲。

    季菡拘谨地坐在卧室沙发上，听着浴室哗啦啦的水声心跳的越来越快。

    她再清楚不过，苏沛白向来习惯独居，这套别墅里只有一间卧室，一张床。

    两人这段利益jiāo换的婚姻，当初的约定并没有说清楚夫妻义务这一项。

    “嗡”手机响了一声，是季念发的短信：“知道你和苏沛白在一起，照顾好自己，我就快毕业了。”

    闭眼。

    放下手机，季菡深深吸一口气，努力放松自己。

    她心里很清楚，不论苏沛白对她提怎样的要求她都不会，也没有办法拒绝。

    水声停止，一小会之后浴室的门刷地打开。

    苏沛白穿了身米色浴袍，松松地系着露出健美光泽的胸肌。

    季菡站起身来笑得有些僵硬：“你，你洗完了吗？”

    苏沛白当做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