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想,他从什么时候起才打消了退婚的念头的?是不是在看到了你的赚钱能力之后?你这样的一座活金山,又生的这般绝色,他自然不会放弃。”
秦敏说到这儿,却是眺目看着远方,胀然的轻叹了口气。
“当年,他母妃刚过世的那阵,他在宫中过的十分的艰难,是我冒着风险,给他送吃食,送汤yào,又撒娇耍赖的求着太后看顾些他,不叫他被那些恶奴欺负惨了,我记得,他那时拉着我的手,一脸认真的说长大要娶我为妻,我也是信了,结果,却被误了这么多年,到头来,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顾无忧侧着头,看向手中茶杯的袅袅水汽,却是没有说话。
不管秦敏这番话是真是假,有一点,是她否认不了的。
她与裴然之间,的确,是她一直处在主动的位置上。
虽然当初她是为了自保,才想尽办法追逐着裴然,让他看到自己的价值,不让他萌生退婚的念头。
可是如果裴然当真是看在自己有价值的份上才不退婚,这又让她心里极度的不舒服起来。
她想起裴然的那句“我早知道了,顾无忧。”
他早知道了,却一直不说破,当真只是为了有趣?为了逗自己玩?
如果自己没有达到他的期望呢,那,会不会被弃之敝屣?
人心,本来就是最易生变的。
前世在爸爸的婚外情没有bào发出来之前,他同妈妈是那般的恩爱夫妻,感情好的人人称羡,可是外公的公司破产之后,爸爸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公然带着小三登堂入室,再也不顾及一分妈妈的脸面了。
妈妈最后绝望跳楼时的悲愤神情,现在,还牢牢的映在她的脑海里。
那种被全心信任之人背叛之后的心如死灰,对一个人的打击,真的是毁灭xìng的。
把一份感情完全建立在信任上,本来就是十分脆弱的。
当这份信任一旦出现一丝裂痕和怀疑,猜忌便会随着时日的增长越变越深了。
所谓夫妻,至亲至疏,便是这个道理了。
不过,别人的三言两语,现在却还动摇不了她。
裴然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她自然会有自己的判断。
在自己真正的下结论之前,她还是会选择全心全意的相信他。
“秦姑娘苦口婆心,我都听明白了,不过,这好像有点跑题了。”
顾无忧的眉目被春日的阳光染成一片流光,只有那冷静的声音,依旧是不急不缓。
“你截杀我在先,又害死我的婢女在后,这新仇旧恨的,我却是不能饶了你,你自己收拾收拾,跟着门外的兵士投案去吧。”
秦敏的眸中冷光大盛,站了起来,冷笑一声道:“可怜!我还只当你是个与众不同的,原来,也不过是个痴情愚女罢了!你的婢女不是我杀的!我秦敏还不至于敢做不敢认!”
“这话,你留着跟审案的大人们说去吧,同我,却是说不着。”
顾无忧也起身站了起来,又补充了一句道:“我也送你一句话,人必自爱而后爱之,一个人若是连自己都不爱,又怎么奢望会得到别人的爱?你如此厌恶自己的出身,甚至因此而迁怒真心疼爱你的太后,自卑自怜,自怨自艾,自己把自己困在一个囚笼之中,这,才是真正的可悲。”
秦敏顿时勃然色变,嘴唇的血色尽褪,全身都轻颤了起来。
她的出身,是她永远都忌讳的伤疤。
宫里那些奴才,当面对着她恭敬赔笑,背后是如何讥讽嘲笑她的,她不是不知道。
奴婢之子,卑贱不堪。
便是得了太后青眼又如何?
心高气傲又如何?
有哪个高门大户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