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蹙眉说道:“夫君到底要说些什么?为什么要喊金儿过来?”
良久,陈令风终于开口道:“今日觐见,陛下同我说起,淮河下游的大兴等地,连年遭灾,民怨沸腾,派去的钦差又大多懦弱无能,治理乱象力不从心。让我推荐个身份贵重能代表天家威严的人出任大兴府君,一为赈灾,二为理政,早日平息民怨,肃清何宇,我想着临安王如今也已chéng rén,正是出去历练一番的好时机,便向皇上荐了临安王,皇上也已同意,当即就下了旨,命临安王领了皇家钦差与大兴府君一职,月底便要启程了。”
“你说什么?!”
淮安郡主丽颜带怒,秀眉倒蹙,扔下手中的茶盏道:“裴然他才十八岁,还是个孩子!你怎么能让他去以身犯险,去那虎狼窝里!”
“所以我向陛下上表,让明金也一同前去,也好襄助临安王一二。”陈令风看着淮安郡主愤怒的眼神,慢条斯理的说道。
“陈令风!你卑鄙无耻!”
淮安郡主猛地站了起来,指着陈令风的鼻尖,厉声喝道:“明金也是你亲生!你怎能这样害他!”
“夫人此话何意?”
陈令风稳稳的坐着,神情平和,没有半分怒意。
“你装什么糊涂!”淮安郡主大怒,将陈令风面前的茶点全数拂在了地上。
“你以为我困在后宅,就什么也不知道了么?!那大兴是个什么鬼地方!这一路上流民遍地,盗匪横行,那儿的地头蛇不敬官府,不服管束,前几次派出的钦差都是上任不足一年就离奇暴死,你让殿下和明金这两个孩子去这种地方,不是送死是什么?!”
“夫人慎言,下旨的是皇上,他都舍得自己的亲生儿子,难道我这做臣子的反倒舍不得了?”陈令风推开淮安郡主的手指,叹了一口气道:“此事已定,临安王也已接旨,不容更改。”
淮安郡主却坚决不同意,那些手段yīndú,心思难测的小人,在这京都城中都敢动手,更别提一旦裴然和陈明金离开京都,将会遭受怎样的危险,这让她如何能放心。
“父亲,母亲,我愿意去。”
陈明金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门口,脸上却是难得的平静,对着父母,大礼拜倒。
“孩儿愿随殿下一同前往大兴,不负父亲的栽培。”
“金儿你!”淮安郡主已是眼眶泛红,声音哽咽,紧抓着自己胸口的衣襟,憋闷的说不出话来。
“我儿果然有志气。”陈令风上前扶起他,温和的宛如一个慈父,“有朝一日我儿做出功绩,我必上奏朝廷,给我儿请赏!”
“谢父亲。”
陈明金垂下眼眸,并不见欣喜之色,陈令风又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为父过几日便要返回西北,怕是不能给你送行了,路上艰险,你自己多加小心。”
“是。”
陈令风满意的点点头,回头瞥了一眼泪水潸然的淮安郡主,却是嘴角微扬,转身离开了茶室。
陈明金上前取了帕子为淮安郡主笨拙的擦拭着泪水,语气却是异常的坚定。
“母亲放心,我一定会保住xìng命,好好活着的!”
☆、第十五章那就信你一回
第二日,裴然也来到了威远将军府中,看着因一夜未眠而略显憔悴的淮安郡主,轻声安慰道:“表姑姑不必太过忧心,留在这京都,处处受人牵掣,倒不如脱困而去,或许另有一番收获也未可知。”
淮安郡主叹息一声。
“那大兴远离京都,其中势力盘根错杂,稍有不慎就引暴乱,何况那里还靠近夜秦的地界,夜秦人凶悍野蛮,万一纵兵过来抢掠,你该怎么办?我愁了一夜,实在是放心不了。”
“眼下思虑这些也是无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