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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芙,一定会救起扶风城。”

    慕容骁握住她的手渐渐松开,终是在黎明前,咽了最后一口气。穆挽笑了笑,滚烫的泪珠滴落在床面上,渐渐渗透下去,没了踪迹。

    她起身把慕容骁的手放到被子底下,压好被角,神情恍惚的说,“父君,您是不是累了?累了就好好休息,等您睡醒了,您的阿芙就回到您身边了。”

    慕容挽樱早已经被泪水弄花了脸,她在穆挽身后叫了一声“姐姐……”,穆挽回头看着她低声说,“嘘,父君要休息了。”

    “姐姐,父君他已经……”

    穆挽呵斥道,“闭嘴。父君他只是需要休息而已,他只是……”

    他只是……再也不会叫她阿芙了而已。

    澹台颉月把她从床边拉开,抱进怀里。

    穆挽着急的对他说道,“父君他没有死,真的,颉月你相信我,父君他,他只是累了。不,他在生气,他气我这么多年在外任性胡闹,没有在他身边尽孝。他生我的气所以才不理我的。”她迫切的想要证明什么。

    而澹台颉月说,“挽挽,我还在你身边。”

    穆挽一把将他推开,她抬手指着澹台颉月说,“你不相信我,你走开。”穆挽再次回到床边坐下,对慕容骁说道,“父君,他们都以为您死了,您没有死对不对?您回答我啊,您再起来叫我一声阿芙好不好?是阿芙错了,阿芙不该离开的,是阿芙错了……”

    你没有想过,那些至亲的人,会在某一天突然离开,而你连道歉和告别都来不及。

    从一开始的过分平静,到认错的痛哭流涕,穆挽终于认清,她的父君,在夜的最深处,离开了。未能见到那稀薄的黎明。

    这时两个男人抬着担架走进了屋子里,所有疫症的患者死后都要立即火化,防止疫疾传染。穆挽吼道,“你们做什么?出去!”

    澹台颉月上前把穆挽从床边拉开,紧紧锁在怀里。他叫道,“挽挽!”。

    穆挽在他怀里挣扎着,她推不开澹台颉月,只能一口咬住他的肩膀,希冀他能因为疼痛放开自己。她不知道自己咬的究竟有多用力,只知道有淡淡的血腥透过他的衣服,传到她的嘴里。

    澹台颉月闷哼一声,手上却把穆挽抱的更紧。

    直到那两个人已经将慕容骁的尸体抬出天然居,澹台颉月才渐渐松开禁锢住她的手。穆挽瘫坐在地上,眼神呆滞,澹台颉月想去扶她,穆挽却将他的手打开。

    “拜托你,离我远一点。”她说。

    澹台颉月的手就这么在空中停留了好久,终于是收了回去。所有人都退出了屋子,把时间留给穆挽一个人。只是澹台颉月没有,他站在屋子里的一个角落,靠着一根墙柱,侧目看着那个坐在地上的女子,没有出声。

    她的裙摆沾了大片尘土,未曾收拾的衣裳十分凌乱。因为刚刚的挣扎,有几缕头发散落在她的脸畔。她坐在地上,屈膝抱着自己,微微抬着头,眼睛看着的方向是东边半掩的窗。

    她是在思考,还是等待。

    太安静了。

    和当初的自己一样。澹台颉月心想。

    越是平静的表现,才越是痛不可言。澹台颉月记得那一天,他也是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安静的,在想着什么。

    那一天,他决定要谋夺凤凰蛊。

    谋夺,六境天下。

    而如今,挽挽,你在想什么呢?

    晨光熹微,扶风城终于迎来又一个黎明。清晨的风从窗户跃进,拂动她的衣摆和秀发。朝阳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穆挽闭上眼睛,就像在聆听。

    澹台颉月一步一步走向她,他们之间的距离不过五步之遥。而每一步的脚印,皆是他心中不曾吐露的话语的见证。

    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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