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穆挽散步的方向很特别,不偏不倚,只围着太后赐的那一株牡丹花转。在转第三十一圈的时候,叶薇可不就又来了。
枝夏正要上前说话,却被镜冬拉住,她才恍然大悟,自己差点又着了这叶家小姐的道。心想,少夫人比她有见地多了,少夫人出手,还怕治不了她。
穆挽见叶薇来了,便问到,“枝夏,今日的膳食送到兰芝院了?”
“回少夫人,送到了。”
穆挽甚是不解,她再次看向叶桑柔,“那叶小姐怎么又来讨食了?”
叶薇有些不愤,说了一声“谁是来讨食的!”又上前讥讽到,“怎么,该不是没见过牡丹?也至于这么看。也对,毕竟不是在燕京城长大,一个扶风来的女子,能知道多少东西。”
枝夏又说到,“这叶小姐可就不知了,我们少夫人独爱这牡丹,因是重要的人赠的,平时宝贝还来不及呢。”
宝贝?重要的人,叶薇自然而然便想到了澹台颉月。她又上前说到,“也不过尔耳罢了。依我看,倒是那边的月季更好些。”
叶薇说着就往一边走,好巧不巧的竟不慎绊倒,摔下的时候,更巧不巧的将那株御园牡丹的花盆给打翻。啪的一声脆响,那牡丹便被摔了。从前有叶桑柔端药不慎,今日有叶薇走路不慎,这叶家姐妹果真是师出同门,用的伎俩都一样。
她不是治不了叶薇,只是不想理睬。但既然她想理睬了,自然要好好治一治。
穆挽一声笑,“叶小姐摔的好功夫,竟能摔了这牡丹!”
叶薇从地上爬起来,底气十足,“谁走路还没个不慎的时候,不过是一盆花而已,你也用得着如此生气?”她拍了拍衣裙,掸去身上尘土。
穆挽便道,“你若是摔了普通的花,那我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这太后赐的御园牡丹给摔了,便是我也不知该如何护着叶小姐了。”
“御园牡丹?骗……”叶薇说着看了一眼牡丹的残骸,一眼看见那碎掉的牡丹花盆底有一个御字,便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太后赐我御园牡丹,是宫里都知晓的事情,看来叶小姐不曾入过宫,消息亦不灵通。”穆挽又说,“前几日太后派了李总管来传话,要我近几日得空进宫一趟,不知我该如何与太后禀告此事?”
“你……”
“此事其实也不难。”镜冬在一旁打断叶薇说到,“叶小姐既然是为了照顾善安公主前来的,自然是时时待在兰芝院脱不开身,少夫人闲时散步被毒日头晒的有些晕了,不慎踢翻也实属正常,太后偏爱少夫人,既然能将御园牡丹赐给您,也定不会责怪于您。不知叶小姐可有异议?”
穆挽抬头看了看天,阴凉阴凉的,难为镜冬为了说出自己想说的话,如此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她也是个人才。
叶薇一番权衡,异议她若是有了,那这摔了御园牡丹的罪责就算是无心之过,她也得揽下。可若是没有异议……她就只能待在兰芝院,再也不能出来找穆挽的麻烦了。
见叶薇咬唇半晌未作答,镜冬又说到,“是奴婢多言了,这阴凉的天,谁能被晒晕呢?”
叶薇伸手指着镜冬说到,“你别得寸进尺!”
又听穆挽一声叹,“罢了,我还是进宫请罪吧。此事怪我未曾扶稳叶小姐。镜冬啊,梳妆。”
“姐姐在养病时我不出兰芝院就是了。”叶薇着急说道。
穆挽回过头,对叶薇说到,“如此甚好。”便唤了枝夏镜冬一道回去了,枝夏那叫一个得意。枝夏跟着走了一段路,确定不会被叶薇听见了,才小声问到,“少夫人,将太后赐的牡丹栽种到别的盆里,不会被发现吧?”
“不会。谁会记得花长什么样子。”穆挽说到。她才不会傻到真的拿太后赐的牡丹冒险,叶薇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