柄。穆挽一个从未接触过宫礼的人,能够在短短一个早上学会这些是很不简单的。
第三日,澹台颉月让人送来一件素锦勾花裙。银丝绣成的几朵白色玉兰点缀在冰蓝色的衣服上,更显清晰脱俗。
穆挽已经捧着这件衣服发呆了很久,她伸手抚摸上面绣着的玉兰花,不知道在想什么。
苏月不解,“这件衣服是少君让一品绣连日赶制出来的,全燕京城独此一件,穆姑娘不试试吗?如果不合身,苏月再让人送去改改。或是穆姑娘不喜欢这个样式的衣服?苏月让人再送几件来,姑娘挑挑?”
穆挽说,“不用了。我很喜欢。”但是她的语气怅然若失,仿佛少了什么东西一样。
穆挽从前喜欢穿明媚鲜艳的衣服。只是三年前起,除了白色,她就再也不穿其他颜色的衣服了。白衣胜雪,并不是因她喜欢。
而是她在用自己的方式,为岑溪守丧。即便这么做看起来是那么虚情假意。但,自责感一旦产生,便将伴随着你一生,再难消失。
穆挽把衣服放下,走到一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转而问到,“你刚才说一品绣,那里的衣服很特别吗?”
苏月说,“一品绣的衣服是燕京城里最好的。不论样式还是料子,都是首屈一指,一般人是穿不起这些衣裳的。不过澹台府也不缺这么些衣裳钱。”
穆挽十分好奇,“这一件衣裳从选面料到成衣,得多少银子?”
苏月算了算,“这衣料用的是咱们府里的素色锦,不算在内的话,从裁衣到缝制绣花,不会太贵的。”
“那大概要多少银子?”
苏月说,“大概十金铢吧。”
“噗……”穆挽没忍住一口水喷了出来,不住的咳嗽。苏月连忙过去帮她拍了拍,穆挽却是一下没缓过来。这穿的哪里是衣服,简直就是白花花的银子,不,是金子!
穆挽不禁感叹,“你们少君真有钱。”
苏月笑着说,“过不久就该是您的夫君了。”
穆挽嘴角抽了抽。难怪澹台颉月能甩手就是一千两给狩狐人,难怪他那么视金钱如粪土,因为人家环顾四周都是粪土!
黑色的马车停在古椒别苑外,澹台颉月亲自来接穆挽,让穆挽有些受宠若惊。
当穆挽褪去那一袭白衣,迈着小步从别苑里走出来的时候,那清丽动人摇曳生姿的模样,让澹台颉月有一瞬间失神。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穆挽本就生的清秀可人,只需稍稍打扮一下,便是个十足的冰雪美人。衣裳很合身,倒也不用修了。
“我以为你会派别人来接我。”穆挽说。被澹台颉月凝视,穆挽有些尴尬,干咳了两声,“不好看还是不习惯?”
澹台颉月思忖了一番,刚要开口就被穆挽打断,她说,“如果你说不好看,我就把这件衣服卖了换钱。”十金铢!以后她不做别的,光是卖衣服就是一笔可观的收入。
澹台颉月一阵沉默,“你缺钱?”
穆挽也一阵沉默,“你是不是找错了重点?”
上了马车,穆挽问到,“为什么非要在受任大典上带我去见太后?”如果需要见太后,找个别的时间不是更显尊重吗?
澹台颉月说,“带你见见世面。北宁王妃以后要出面的地方很多,总不能什么场面都没见过,到时手忙脚乱不知所措。这种过场,你看一次知晓便可。”
穆挽很郁闷,应了声哦,再想问些东西,澹台颉月已经坐在一边闭目养神了。其实澹台颉月说的没有错,作为医师她确实知道很多,但是这些官爵之事她却是半点都没有涉及的。大概是因为知道一入侯门深似海,所以她从前才对这些避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