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修和也问到,“莫凛候爷是什么病?”
穆挽反问,“《药经·香册篇》你可背熟了?”
朗修和低下头说,“还没。”
“古有恋香者,恶药之气浊味苦,故聚香士百人,尝以香入药,逾廿三年,始成。”穆挽背出香册篇的一段,朗修和听的一知半解,其他人更是没明白穆挽的意思。
穆挽解释到,“那时那位香士以为自己花了二十三年制成了香药,点燃吸入便可以让受了伤的人止疼,其实那是一种具有麻痹作用的轻毒,短期吸入会有疲劳疼痛缓解之感,但若是长期吸入,则会经脉坏死,陷入死眠。”
所谓死眠,就是睡到死去,再也醒不过来了。而莫凛候就是长期吸入这种香药的情况。朗修和还未学习香册,难以察觉也不奇怪。
“就没有其他办法医治了吗?”陆生全问到。
“办法自然也有。”穆挽说,“刺激经脉,银针入脑。”虽然这个骇人听闻的办法怎么看都不像是救人。
在场的人除了澹台颉月和朗修和,都纷纷皱起眉头,有的人更是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穆挽。莫凛侯府里谁都不知道,她是阆苑仙居的医师。身份是一个很神奇的东西,有时候有了身份就等于有了权威,因为没人会听信一个小百姓说的话。
一道刻薄的女声从门外传进来,“你一个不知哪里来的野女人,真是天大的胆子,竟然想在我们侯爷脑子里扎针!”
话音刚落,就有一个肥胖的女人走进屋里。她头上插满金钗玉簪,脸上抹了浓浓的胭脂,脖子上挂了好几串珍珠链子,十个肥胖的手指上足足戴了七个戒指。就她一身的行头加起来,恐怕都能买下一座宅子。
陆生全尴尬上前,叫了一声母亲。穆挽汗颜,她竟然是莫凛夫人?
朗修和很不看好这位莫凛夫人,尤其是她还侮辱姐姐。他气道,“她是我姐姐,医术比我高超许多,多少人求姐姐治病都求不来,姐姐才不是什么野女人。你若是不信,我们就不治了。”
莫凛夫人哼声,“你个十二三岁的小毛孩能有多大能耐!依我看,你们都是图谋不轨!”莫凛夫人说着恶狠狠推开旁边一个碍眼的丫鬟,对着穆挽说,更是对在场所有人说到,“只要本夫人在一天,就不允许任何人打我们侯爷的主意!”
陆生全拉住莫凛夫人说,“母亲,您不要这样。她不是那种人,我相信她!”
莫凛夫人更是怒到,“你知道什么,我看你是被这个女人迷了心窍!这种女人我见得多了,看着干净清纯其实就是个狐媚坯子,你要是听了她的,保不齐会把你父君害死!”
澹台颉月听到这里,脸色比知道穆挽来了莫凛侯府的时候好不了多少。这时穆挽却拉了拉他的衣袖说道,“回去吧。”
澹台颉月看着她,似乎想说什么。
穆挽看了一眼床上的莫凛候,说到,“你不是来探病吗,也探的差不多了吧。”
既然莫凛夫人不希望她诊治,那她便不治。这于她并无多大影响,她也不在乎。
澹台颉月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屋子里的众人,“那就回去吧。”
临走前穆挽对陆生全提醒到,“房里的香,还是别点了吧。”她所有的好心到此为止,机会只有一次,她已经仁至义尽。
待穆挽走后,陆生全的脸顿时阴鸷下来,他看着桌上冒着袅袅青烟的香炉,问到,“谁这么大的胆子,竟敢用香药谋害父君!”
屋里的丫鬟因为害怕而发抖,一下全跪到了地上说着不知道。
“香药?”莫凛夫人走到香炉面前,仔细闻了闻炉子里的熏香,确实和普通的熏香有些不同。莫凛夫人心中霎时明了,她走到其中一个跪着的丫鬟面前,抬手就甩了她一个狠狠的耳光。“贱东西!是你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