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挽和修和快到百草堂门口的时候,几个人拦住了他们。这些人朗修和认识,从前他们也总是来找姐姐。
穆挽拍拍朗修和的肩膀,对他说,“修和,你先回百草堂,晚上再让绯衣做些好吃的,姐姐晚点再回来。”这样的情况不是第一次出现,朗修和点头答应,看着穆挽和那几个人走远。
同一时间,澹台颉月把茶杯往桌上一放,起身离开。
白鹤侯府。
宽敞的大厅里依旧摆着那对古老的三彩瓷瓶,或许在这偌大的白鹤侯府里,只有它们无声无息地见证了这个家族的秘密。
堂上坐着的,是如今的白鹤侯爷,慕容骁。他端坐在堂上,沉着一张脸看着穆挽。
“在外面那么久,该回来了。”
穆挽说,“找到靖雪之前,我不会回来。”
慕容骁似有怒意,“你是我白鹤侯府的掌上明珠,身份不比寻常人家的姑娘,如今你已经是待嫁年华,怎容你成天在外胡闹!”
穆挽冷笑,“那么就请父君,抛弃我好了。”
“放肆!”慕容骁勃然大怒,他额角的青筋暴起,就像一只被激怒的猎犬龇着牙。
穆挽已经记不清是多久以前,他也曾是一个慈蔼的父亲。她继续说道,“父君难道做不到吗?当年您不也抛弃了靖雪吗,如今再抛弃一个我又有什么难?”
啪——
时间仿佛骤然停止,穆挽的脸上显现出清晰的指痕,慕容骁的手还僵硬停留在半空中。就连慕容骁也不敢相信,他伸手打了穆挽。“阿芙…”
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并没有让穆挽觉得委屈,因为她不在乎,她在乎的是那句阿芙,“阿芙?别叫我阿芙,您的阿芙早就死了。”
“阿芙,我…”
“父君觉得对不起吗?别假惺惺了!父君,不就一直都是这样子的吗。”
穆挽捂着脸看着慕容骁,她的眼里是慕容骁不懂的,那种历经生死后的,哀凉。哀己不幸,哀父不亲。
这让慕容骁心口如受重击,他脚下一个踉跄。
穆挽说道,“若是没有什么事,我就告辞了。这偌大的白鹤侯府何等不凡,不是我能待的地方。”
穆挽说完立即离开,甚至没给慕容骁再说一句话的机会。她拐过廊道,一个七八岁的孩童就站在廊道的尽头看着她。陪在孩童身边的,是碧玉年华的女子,女子的长相和穆挽竟有五分像。
慕容挽榕抱着慕容挽樱的手懵懂问到,“姐姐,她是谁啊?”
慕容挽樱看着穆挽说,“她是你大姐姐,快叫姐姐。”慕容挽榕很听话的弯腰叫了一声姐姐。慕容挽樱解释道,“他是挽榕,姐姐走后第二年,娘亲才生下了他,所以姐姐可能不认识。”
穆挽看了二人一眼,说,“知道了。”
穆挽蹲到慕容挽榕面前,握着他一双小手说道,“挽榕,要好好听你姐姐的话,长大以后好好读书,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知道吗?”
慕容挽榕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说,“嗯!挽榕一定会成为男子汉!”
穆挽与他们并不是一母所生,但慕容挽樱的母亲与穆挽的母亲是表姐妹,所以穆挽从前与慕容挽樱还算亲近。
穆挽又对慕容挽樱说,“好好照顾他还有姨娘。”穆挽说完转身离开,即便听到背后挽樱叫她姐姐,她也没有停下脚步。
路过庭院的时候,穆挽远远看了一眼院子里的老秋千架,她仿佛看见两个女孩儿坐在秋千上一起荡着秋千飞向天际,去抓住飞翔的自由。
而这些,只是散落在时光里的一块记忆碎片。但是那些记忆碎片里的笑声,却顽强的穿过十年的时光,清楚的在她耳畔回响。她的眼圈莫名有些红润。
穆挽站在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