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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某一天,一道圣旨的出现。佘缪忘了圣旨上还说了些什么,只清楚的听见四个刺耳的字,“喜迎帝后”。

    为彰显仁德,梁国国主大赦天下。佘缪也免于死罪,被贬为庶民,逐出皇宫。佘缪离开天牢后,太后身边的婢女给她抱来小皇子。

    “太后说,小皇子本应交给国母抚养,但太后仁慈,不忍你们母子分离,便给你一个恩典,让你带着他一起离开。”

    佘缪心里清楚,他们不过是觉得这孩子是外族人所生,血统不纯。佘缪性情刚烈,当真就抱着小皇子果决离开。在皇宫出口,佘缪再次见到了聂辛,他似有歉疚。

    “我终究没能把你照顾好。”

    “国主乃一国之君,佘氏何德何能得您抬爱。”

    聂辛伸手想抚平她眉间的皱痕,她偏过头躲开。他的手僵硬在半空中,似乎想握住什么。身为一国之君,握住朝政已经很累了,所以除此之外,就别奢望再握住爱情了。

    他无奈问她,“你可要什么恩典?”

    我,能为你做什么?

    佘缪想,恩典,她能要什么恩典呢。一个恩典,就已然证明他们之间的距离了啊。“放我离开,就是国主对我最大的恩典。”这是佘缪对聂辛说的最后一句话。

    六年后,梁国举兵诛伐南疆,聂辛亲征。

    梁国军队踏入南疆,他们对地形了如指掌,如入自家之地。南疆部族节节败退,最终被逼入桑纳一处茂密山林,从此与梁国结下深仇。

    君筇说,“那个佘缪,就是聂臻的母妃。聂臻虽有梁国血脉,但也是南疆部族的人,这金玲蛊术是南疆极其简单的蛊术,我想他不可能不知道。若是如你所说,金铃碎掉之时他也在场,那他一定知道你发现了什么。”

    穆挽想起聂臻总说的那一句,你腰上的铃铛响的清脆。他从一开始就分外注意她的铃铛啊,又怎么会猜不出君筇师兄是在利用铃铛传信呢。

    君筇又说:“当初梁国国主率军亲征南疆,也是对聂臻母族的不仁不义,对于聂臻为何要帮梁国除掉澹台少君这一点,你不觉得可疑吗?况且…”君筇抓起穆挽的手,放到穆挽的胸口,那里面有一颗突突跳动的心脏。

    “我想你也知道,数百年前,我们阆苑仙居与南疆部族本是一支,如今你身上有着南疆圣物,聂臻也算得上是南疆人,明日我们就走了,我想你至少该去见他一面,对你或许有帮助……”君筇突然停下来,抓起穆挽的手为她号脉。

    俄而,他皱眉问到,“你流过血了?何时的事情?”

    “唔……那时在杯山被追杀受了点伤。”穆挽说到。她当然不会告诉君筇,她是为了救澹台颉月才放了血。

    君筇眼眸微敛,他对穆挽再了解不过,她有没有说谎,他一眼就能看出来。“我不管你是何原因流的血,但你要记住,你心脏的生血能力不如常人,就算凤凰蛊护住你的心脉,若是你失血过多,一样会把自己置于险境。你不可有半点马虎,更不能为了救别人而害了自己。”

    君筇说完离开,穆挽呆呆的看着桌上那个长盒,又看了看那一日因救澹台颉月而割破的手腕。穆挽打开盒子,只见盒子里放着一支莹润光滑的坠璎白玉笛。

    ——大叔,我想了想,觉得自己该学一样乐器,但是我学什么好呢?

    ——不如学笛子好了,这个简单些。正好我也会,可以教教你。

    ——大叔,你还是快教我吹笛子吧。

    ——首先,你得有一支笛子。

    那时她根本没有准备,聂臻说,他会为她准备一支。原来他准备的,是这样好看的一支笛子。

    澹台颉月一手抚着黑色古琴,随意在琴弦上轻挑几个音符。他肩上的荆花愈发高傲不凡,从烟炉里袅袅升起的檀香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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