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正午,日光穿过云层站在院子里的青藤架上,地上斑驳陆离的影子让穆挽眼神晃了晃。为了安慰她受到伤害的爱情观,穆挽把剩下的小半碟栗子糕也收入腹中。
她面前斑驳陆离的影子里出现一片玄色衣角,那一支荆花开的不凡。穆挽分外稀奇,从她来澹台府到现在,澹台颉月是第一次主动来找她。
穆挽问到,“少君怎么今天那么有空来我这儿坐啊?”
澹台颉月捡了她身旁一处石凳坐下,玄色的衣袖拂过玉石桌面。“你要听的故事,我已经查到了大半。”
穆挽一下来了精神,“这么快?”
“凡事只要找对切口,就容易的多。”就像切肉,若是顺着肉的纹理下刀,不但省力还可以把肉切的漂亮。苏月见状很知趣的退下了。
澹台颉月问她,“你想听哪一段?”
穆挽道,“西宁王府为什么会遭人屠杀?”
“遭人屠杀?你从哪儿听来的?那原是一场血洗西宁王府的家变。”
“家…变?”
澹台颉月云淡风轻的告诉穆挽那个十余年前的故事,故事的另一个版本。
西宁王府原是程国开国功臣贺兰琦的府邸,先帝感其功高,遂特许贺兰府世袭爵位。贺兰琦原是淮阳人,在淮阳县中还有一位堂兄叫贺兰屋,受封洛阳城西宁王以后,就把贺兰屋一家也接至洛阳同住,从此西宁王府就有了两支系别。
至贺兰琦的孙辈一支只有贺兰亦州一人,就是彼时在函谷关征战的西宁王。贺兰屋的孙辈却有贺兰弥和贺兰寻兄弟两人,贺兰寻随堂兄长贺兰亦州西征,家中主事的人便是贺兰弥。时贺兰弥想要长久主事贺兰府,就要让府中人都顺从于他,这样即便贺兰亦州大胜归来他在西宁王府里也没拥护者,他再慢慢蚕食西宁王府,长此以往西宁王府就只会下剩一个挂着贺兰亦州名字的空壳。届时贺兰弥再另立门户,一切就都是他的了。
西宁王府的人向来以忠义为名,府中人只听命于贺兰亦州,要他们卖主求荣根本不可能,贺兰弥就决定一不做二不休,屠尽西宁王府中人,再安排自己的手下入驻西宁王府。一切都按照贺兰弥所想的发展,他觉得一切都很美好。
“不对,西宁王府现在掌事的人,分明是贺兰寻。”穆挽道。
“贺兰亦州知道贺兰弥心怀不轨,大战之前就让贺兰寻拿了密令回洛阳,内容大约是他归来前府中一切由贺兰寻做主,如此一来,即便贺兰弥比贺兰寻年长,贺兰弥也不得不让出当家之位。贺兰弥让位不久后离奇暴毙,都不用别人处置了。”澹台颉月道,“可惜,贺兰亦州在函谷关一场大战后再没回来,贺兰寻就一直在西宁王府主事。只是可怜了那位靖雪小郡主,小小年纪失了双亲,不久后在扶风又因一次出游意外走失,不知道还活不活在这个世上。”
“如果她还活着,她该找回西宁珏,而今西宁珏在你手上,也无人来寻,她大概应该已经死了吧。”穆挽淡然道,声音有些缥缈。
澹台颉月说,“西宁珏不在我手上。”
穆挽惊讶非常,“那你夹在问诊帖里的那块是?”
“你说的是这个?”澹台颉月手中露出一块凤头红玉,和穆挽当日在荆花帖里看到的那块一模一样,“这是北宁珏,我北宁王府的誓约之物。”
“北宁王府?!”穆挽惊讶非常非常。
澹台颉月看着穆挽的眼睛里带着一点点鄙视,“怎么你在我北宁王府住了这么久,都不知道自己住的是什么地方么?”
穆挽道,“那是因为你府门前挂的是澹台府,而不是北宁王府。”
澹台颉月道,“谁告诉你是什么王就要挂什么王府的牌子,北宁王府这个名字官家腔调那么重多难听。况且,你不觉得,澹台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