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欠身向蔷薇少女行了半礼,“叶小姐。”
叶薇问到,“澹台少君呢?”
哦,原来等的是澹台颉月。
苏月答到,“少君回来时,莲碧小姐追了来,山路崎岖,莲碧小姐在路上伤了脚,少君就送她回去了。”
穆挽内心扶额叹曰,澹台颉月果然神机妙算。
回程的路上本是穆挽和澹台颉月同乘一辆马车,这让穆挽很是意外。行到一半寺里对澹台颉月遥遥相望的青衣女子追了来,也就是苏月口中的宋莲碧。宋莲碧是骑马来的,澹台颉月叫停车掀开帘子的时候,宋莲碧下马跑到车前扭了脚,双眸水汽氤氲,甚是楚楚可怜,穆挽估摸着宋莲碧是等澹台颉月去扶她。
然,澹台颉月坐在车上一动不动,对马车外随行的人吩咐到,“送她回去。”
宋莲碧很是委屈,“表兄对我,难道真就半分情分都没有吗?”
澹台颉月放下轿帘,这就是他的答案。差人把宋莲碧遣送回去之后,澹台颉月又让苏月上了马车,吩咐到,“若是府中遇上叶家小姐,且说我送莲碧回菩提寺了。”
穆挽觉得,澹台颉月很不厚道,既对宋姑娘没有情又拿她当叶薇的挡箭牌。
叶薇一皱眉一跺脚,喃喃自语道,“又是宋莲碧。究竟要纠缠少君到什么时候!”
穆挽挺为宋莲碧感到冤枉。
叶薇才发现人群中还多了一个白衣映雪的人,又问苏月,“她是谁?”
苏月说,“穆姑娘是少君请来的医师,为上贤宫聂掌教治病的。”
叶薇草草打量了一眼穆挽,“倒是有两分姿色,但是我告诉你,不许对澹台少君动半分心思。”
穆挽连忙摆手笑到,“叶小姐请放心,莫说半分心思,我对他连半分的半分心思都没有的。”
车里闭目养神的澹台颉月睁开眼,她不动心吗?这样便好。
澹台颉月从小生的俊美,四五岁时就长了一张小正太的萌脸,很受女眷的喜欢。但他一向不喜欢与人过分亲昵,也因此后来他更是渐渐和女子疏远了距离。他十三岁当上北宁王以后,身份殊贵,能出现在他身边的女子就更少了。
穆挽的出现,无疑是个例外。叶薇正是因为这一点,才对穆挽很是提防。但是现在她觉得穆挽说的很是诚恳认真,也就点点头离开了。
事实上,穆挽自小受到云霄子言传身教,男子不能太俊美,要有阳刚之气,太过俊美的男子心里多半有些扭曲,譬如龙阳之好。所以她认为,俊美成荆花这样的男子,龙阳之好的概率还是极其很大的。
师傅还说,男子不能太养尊处优,就她所见,澹台颉月应当是养尊处优的人之中最养尊处优的。所以她从小偏爱阳刚之气爆满的将军壮士这样的男子,而不是澹台颉月这样的人。像六年前平定梁国叛乱的定国公,就是个很不错的对象,那时穆挽才十一岁,对那位定国公很是仰慕。
可惜,那时穆挽日日在阆苑仙居学习医术,对那位定国公所知无几。
澹台府里的人早已经恭候着,穆挽随澹台颉月刚踏进门,沿着庭院过道两边站开的侍婢和小厮齐齐唤了一声,“恭迎少君回府。”
穆挽问到,“这么多人叫着你不嫌晕吗?”苏月美人在她身后抿嘴笑了笑。澹台颉月回过头居高临下看了她一眼,穆挽觉着这一眼很不友善,且她发现澹台颉月太过不苟言笑,好没意思。
穆挽观察了一下四周,府里的建筑从顶梁柱到门槛,皆被漆成了黑色,在这样的颜色下,整个澹台府似乎都透着不可冒犯的威严。
及至书房,苏月给两人沏了一壶君山银针,默默退出了屋子。穆挽闻了闻茶香又浅尝了一口,这茶沏的差了几分火候,看来苏月美人在茶道上并不精通,可惜了一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