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孤身出来,外头现买人只怕不知道伺候,便打发我跟着出来伺候大爷。”
身契过了名字的意思,大约就是程安澜单门独户了,把黄鹂的身契过到了程安澜这一户名下,不再是程家的丫鬟了,程安澜其实不大精通这些庶务,便只唔了一声,却问道:“那后来没叫你回去?”
“原是打发了人来叫我带着大爷的东西回去的。”黄鹂答道:“我去问了韩姑娘,韩姑娘说叫我别理会,等大爷回来了再说,我便没回去。”
“嗯?”程安澜听说,还笑了笑:“你怎么想起来去问韩姑娘来着?”
“大爷既然单立了门户,那自然是听大爷的吩咐。”黄鹂道:“大爷不在,再没人的,只是韩姑娘与大爷下了定了,又没要退亲,那今后就是大nǎinǎi了,我便想着问韩姑娘是一样的。”
程安澜乐了:“不错不错,你想的很好。”
这还没成亲呢,说到韩姑娘是今后的大nǎinǎi,他就觉得心中爽快舒服,程安澜笑道:“先前我打发人送东西来,你可看见了,有两个红的麒麟箱子,搁在哪儿呢,你拿出来搁二门上去,我要送出去的。”
“都还在二门上。”黄鹂说:“这里没人使,只有门房上两家人,这会儿还没闲下来搬东西呢。”
“那也好,我正好装车走。”程安澜不以为意,抬脚便要走,黄鹂连忙道:“大爷先把衣服换了,洗把脸吧,您这样子去,就是韩姑娘xìng子好,不说什么,到底人家老太太、大nǎinǎi都在呢,只怕说您不尊重。”
程安澜本来不在意,这会儿听这样说了,倒就停住了脚,黄鹂在这里,自然是井井有条的,她拿出衣服伺候程安澜换了,门口又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一个十一二岁的小丫头子端着大盆子进来搁在院子里:“黄鹂姐姐,热水拿来了。”
她也没进屋,也没进来给程安澜请安,把盆搁下就走了,黄鹂便道:“这是韩姑娘打发过来的人,韩姑娘说了,原本大爷说洛爷他们几位都是暂住两日,找到宅子就要搬走的,这宅子本来不预备人住,如今既然大爷打发到这里来了,今后说不得就要长住了,这厨房里的人不比外头伺候的人,需得知道根底的才好,便从韩家庄子上挑了一户人先过来支应着,有五口人,大娘原本就是厨上的,手脚最利落的了,就是小姑娘,也能帮着跑个腿,送点儿东西。”
黄鹂一口一个韩元蝶:“韩姑娘的意思,如今既然住了人,那每日里也要动火,连同二门上的人也就一起预备了,才算得规矩,且洛爷他们虽说营里管饭,可有时候也是闲在这里的,有个小厨房,不用太大,平日里预备着点儿,就是爷们不妨想要用点儿宵夜,也便宜些。”
“小姑娘庄子上过来的,还没教过规矩,现也只得先使着。”黄鹂把水端进来,绞了帕子给程安澜。
听黄鹂汇报这些琐事,程安澜只简单的点点头,并没有说什么话,当然,也只有黄鹂这样简单的丫鬟才没有发现程安澜眼睛发亮,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
男人在外头带兵打仗,拼死拼活,大把的银钱弄回来,不就是给家里这里也添了东西,那里也添了人吗?虽然韩元蝶还没真嫁过来,这大大的宅子还没几个人影,跟前就这一个丫鬟,可是这一样一样的说起来,简直就想是她嫁过来了一样的了。
韩元蝶这会儿正兵荒马乱呢,韩元蝶的同胞弟弟韩承信和二叔父的儿子韩承益不知怎么的,在许夫人房间后头暖阁里就打了起来,把几上两个花瓶都打的稀烂不说,还把才半岁的小家伙,三叔父的长子韩承冠吓的大哭起来。
韩元蝶跟妹妹们在暖阁外头帮着三婶娘郑氏分线,看她绣花儿,郑氏一手极好的绣活,扎的花儿比内务府尚宫局的绣娘还鲜亮,韩元蝶对这些自己不大精通的东西都有明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