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痒的小问题上和人纠缠,或者他就不出手,一出手就让人痛不yù生。
皇帝叹息长宁不是男儿,看来是在他心里,他觉得长宁更像他吧。
贵妃只得附和长宁的话,说道:“公主殿下所言不差。”
长宁便说:“本宫想,娘娘借走的家具,想来也有登记造册,还请先拿出来对一对比,看这些奴才们是不是有干监守自盗的勾当。”
既然长宁这么说了,贵妃已经骑虎难下,找不到任何反驳的话,想说此时自己去查就好,但又怕长宁到时候诬告自己将宫中的东西拿出宫,那到时候估计更麻烦,于是只得让身边的桂娘去拿来登记造册的册子。
册子拿来,长宁就让和慈元宫里本来的册子做对比,然后开始检查各种家具物品,进行清查。
尚宫局里的几位总管和下面的管事也都满额头冷汗地跟着清查。
此事一时间闹得很大,整个宫中都震动了。
皇宫这般大,肯定有宫人*鸣狗盗之行为,所以一时间,不少有偷盗行为的人就惊恐起来。
这上巳节,宁宁就是在清查慈元宫中物品中度过了,她没和杨贵妃闹得难堪,杨贵妃之后让人将借走的东西都还了回来,又勒令尚宫局对整个皇宫都做一次清查。
当然,慈元宫里的确出了事,有些物品是对不上号的,有人将东西偷走了,所以下狱的便也有好几个。
宁宁的目的达到,下午就出宫了。
杨贵妃坐在自己的翠羽宫中,她一向爱坐的那张美人榻没了,放在门前的屏风也没了,都送还回慈元宫了,她很气恼,但是又有些气无可气的味道。
只能说,她太小看长宁公主了。
要是长宁只是说她搬走了东西不对,她尚有理由搪塞,而且即使皇帝回来了,她也有话说。
毕竟皇后薨逝了,长宁又搬出宫住了,她的翠羽宫里缺东西,去借两件来用用便无可厚非了。
但长宁说有人借此偷宫中的东西出去卖,她便只能站在长宁的一边了,不然就显得是她参与了这监守自盗的事情一样,要是这事不推脱干净,皇帝回来了,她可就糟糕了。
逃不掉的罪名就是管理不了后宫,让后宫出现物品被偷出去卖的事,再者,皇帝也可能怀疑她发卖宫中物品。
杨贵妃兀自郁闷着,恼恨着,却又没有什么好办法,现在即使是对外面宣扬长宁公主xìng情跋扈,别人大约也不会相信的,反而会觉得她治理后宫有一套,以后把她迎娶回家了,能够很好地治理后宅。
虽然解决了事情,但长宁的心情并没有杨贵妃想的那般好,不仅不好,反而有些怔怔地心情沉重。
她坐着马车回了太子东宫,太子和群臣去了郊外上水边踏青郊游兼祭祀,此时还没有回来。
连太子妃也出门去了,是和其他王妃和京中诰命们一起去郊游去了。
宁宁回来,太子东宫显得很冷清。
她刚回自己所住的天河居,并刚收拾了一下,就有人进来请示道:“英国公府的慕昭公子受静安长公主的命来给公主问安。”
所谓问安当然不是简单的问安,应该是还有话说,或者送了东西过来。
宁宁对如意示意了一下,如意便让将慕昭带进天河居来,在前面的堂屋接待他。
宁宁所住的天河居在东宫前庭后院之间,在这里接待表哥也不算过分。
在几位宫人的伺候下,宁宁重新梳好了头发,因是上巳节,头上还别了一朵粉bái fěn白的芍yào,芬芳扑鼻,身上依然是一身素衣,就这样去了前面堂屋见慕昭。
慕昭坐在堂屋里最末位的椅子上,身姿坐得笔直,眼睛目视前方,像是紧张,又像是他从来就是这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