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自己一下,又跑到厨房打开凉水冲了一阵。他皱紧眉头走回来的时候,季冉无语地抬头扫了他一眼。
“你有烫伤膏没有?”
“没有。你省省吧,一天两次苦ròu计,你不累我都烦了。”
“被你看出来了?我演得有这么拙劣?”
季冉嗤了一声,又把眼睛低下。沈昱城跑过来坐在她旁边,专注地盯着她手上的动作,不知道在研究什么。季冉把眼睛往旁边一瞄,他手背上的确红红的一片。
过了很久,季冉突然开口问:“你跟你家里闹僵了么?”
“嗯?什么意思?”沈昱城沉吟了一阵:“我跟我家里本来就不太好,你是知道的。”
“你打算一直跟你爸爸僵着么?”
“我不太明白。你什么时候关心起这些事来了?”
“……算了,没什么。”
“噢,我知道了。你是在担心未来的家庭和谐问题吗?你看……这样也挺好的,嫁给我真是有很多好处。起码你不用担心跟公公婆婆有什么相处问题了,你压根就不用见着他们。”沈昱城嬉皮笑脸地说,又往她身边挨近一点,鼻息都扑在了她的耳边。
季冉停了停手里的动作,把织针对着他举起来:“你今天还伤得不够是吗?再凑过来一点试试,对你不客气。”
下午五点左右,杨慧从外面回来,看到沈昱城头上缠着的纱布,大吃一惊地说:“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没事阿姨。”沈昱城很无所谓地回答:“我自己不小心磕墙上了,没什么大碍,不过估计就是今天不能开车回去,得叨扰您一晚,您看行么?”
“那当然,这样怎么能开车?这里有空的客房,你休息好了再回去。”杨慧啧了一声,有些责备地往另一个方向的沙发瞥了一眼,像教育两个小朋友一样说:“怎么那么不小心?多大的人了,你们俩闹腾也要有个度!”
整个过程季冉连头都不抬,权当没有听见。
得到特赦,当晚沈昱城果真厚脸皮地留了下来。季冉给他找了自己的一套比较宽松的运动服换洗,沈昱城压着眉心和嘴角看着那个有些女气有些短的款式,一副无奈的样子:“没别的了?你爸爸之前的衣服也行啊。”
季冉没好气地说:“没有了。你刚才去超市的时候怎么不买?”
“那里哪有卖这些东西?只有贴身的衣服。”
“那就没办法了,你爱穿不穿,不穿就穿回你自己的脏衣服吧”
“……”
沈昱城去洗澡的时候,杨慧走到季冉的房间里,询问今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季冉忽略了他们吵架的那一段,只说他出去的时候被楼上装修的人不小心拿木板碰到头,说完以后很小声地补一句:“他活该。”
母亲推推她的头:“我不见得你有那么恨他。你难道真的希望他出点什么事,你的孩子没有爸爸,你就开心了?”
季冉顿时很慌张地抬头,杨慧说:“你不说谁是孩子父亲我就不知道了?傻子也能猜出来了,况且今天早上他来的时候撞见我,我们也谈过了,我觉得他还是很善良认真的一个孩子……你不要太过执着,考虑一下,给自己多一条路走,没有什么不好。”
和母亲聊完以后季冉很早就熄灯睡了,门关得严严实实,还反锁起来,让某人完全没有可乘之机。或许是今天来来回回地奔波实在很累,她闭上眼睛不久就睡着了。
她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做梦,前些日子要不就是睡得很熟,要不就是难受得起来干呕。可今晚不知道为什么,她的意识朦胧恍惚,似乎隐隐约约地听到有什么细微的声音,她觉得自己在黑暗里慢慢一点一点地朝着声音的方向走去,声音越来越清晰,是个小孩子的哭声。她心跳得疾速,睁大眼睛想看得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