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有条不紊运行着。
“半夏,过来取开水是不?”
里头的人见半夏手里提着的东西,就猜出来了。
半夏笑着称是,而今米粉作坊,提供两样米粉,一种是圆的,直接干燥之后可以保存很久,另外一种自然就是扁的,跟以前苏老爷子那时候放水里蒸的粉皮差不多,只不过效率高了不知道多少。
磨浆也就不多说,就是捣鼓出了一个木头跟竹片的机器,上头是细细的竹篾,这一整条下头都烧着火,这边的人往上头一倒上磨好的米浆,这东西就滚动起来,那米浆在簸箕一样细的竹篾上滚动,缓缓往下头去,中间有一个大大的圆柱子一般的盖子,就是蒸着这浆,缓缓流下去之后,从另一头出来,再有人等在一旁的口子处,一个铡刀般的东西,上头一排都是削好的竹片,往下一压,下去之后,竹篓子就是一条一条粗细均匀的米粉了。
整个过程完全没有浪费多少时间。
米粉的口感跟那圆的却不一样。
如今外头各个铺子,也都有这个卖,只要有这个东西,也不需要多少人,就能够赶出来的。
“半夏,以前你爷卖米粉,一块一块的蒸,每次让他进来瞧他都不肯,你来之前,他被诓进来,瞧得眼睛都直了!”
“可不是,要不是自己做,我自己也想不到,这半夜半夜起来做米粉生意的,还不知道要蒸多久呢,有这个东西可不是方便!”
“如今整个县城,哪个地方不是用咱们的米粉,批出去,各家要比的,就是汤汁了。”
“你糊涂起来了,说到汤汁跟用料,有几家比得过咱们的螺蛳粉?还有半夏想出来的各种卤ròu米粉,鲜ròu粉,也是让大家都有活路,我们只开螺蛳粉铺子就算了,那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在那么没那个能耐啊!”
半夏听着,会心一笑。
很多事情并不需要什么都chā手,他们有螺蛳粉的铺子,也就差不多了。
何况,米粉都是从这边出,用的配菜,又很多都是从酱菜园子里拿,剩下的汤头,各家有各家的口味,她从不强求。
也有人自己蒸的米粉,却很少了,谁都晓得作坊里的东西干净,管的也严,要当真有什么,就是赔钱,也能找到地方的。
半夏还没有说什么,那些人就笑道,“说到这个,半夏你不知道,你爷爷出去的时候,都想哭了,他说好歹没有丢下祖宗的手艺。”
苏老爷子是在这头四处逛着帮忙,但这是做吃食的,要讲究干净,单说这换衣裳,一开始也没有什么人接受,最后还不是习惯了。
苏老爷子想着进门,还要换那身衣裳,何况也不知道想什么,他就觉得头上戴着白色的东西,不吉利,老婆子还在家里躺着呢。
今日他就换了衣裳,跟着进来瞧,出去直感慨。
半夏能够想象,做了半辈子米粉生意,乍瞧这个东西,不过一刻钟,做出来的东西,就是以前熬半夜,怎么能够不震撼。
要不然这样,作坊还如何挣钱呢?
半夏跟薄荷,用壶取了开水,放进一个小木桶里,木桶里围着稻草,稻草里头又有棉絮,壶放在里头,可以暖至少两个时辰,在家里用也是方便。
回到家里,半夏屏住呼吸,把方才zhà好的东西放进碗里,再加入卤ròu汁,掐一把葱花,撒上些切好的酱菜,滚滚的水,就这般浇了进去。
薄荷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半夏,这个东西,能吃?可真香啊!”
半夏已经试验了许多次,单单是油,她都走了挺多弯路的。
猪油不成,花生油好了一些,却仍旧让人不满意,好在作坊里有那亲戚在更南边一些的,见她整日围着油锅转,感慨过:“这该多费油啊,倒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