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知道她的家世背景,“祖上姓庄?姓莫?姓戚?还是姓包?”
这四大姓已经囊括格陵的四大名门。
罗宋宋不及反应,孟觉已经笑答:“她未来姓孟。”
孟觉和罗宋宋落座时,整个管弦乐团已经就位,进入倒数阶段,专等钢琴和指挥。欣赏古典音乐和流行演唱会不一样,并不喧杂吵闹,更何况这是内部音乐会,在座的都是圈内熟人,十分亲切。聂今也在场,穿一身彩色斑斓的纱裙,如穿花蝴蝶一般,正和邻座窃窃私语。
聂今眼尖,看见孟觉和罗宋宋,微微招手示意。罗宋宋发现,这么重大的日子,聂今并没有戴视若至宝的耳环。
灯光转暗,朱行素和智晓亮携手一起从幕侧出现。朱行素穿一袭黑色泠泠绸长裙,颈中挂着一串珍珠项链。智晓亮是黑色燕尾服,衣襟上绣着两排金色花纹,手里拿着指挥棒。
大家已经隐隐猜到了什么,屏气静声等待乐起的那一刻。
朱行素走到钢琴前坐下,智晓亮走向指挥台。罗宋宋握紧了孟觉的手,手心传来同样的激动。
当智晓亮手中的指挥棒扬起,朱行素的双手停顿在琴键上方时,媒体纷纷按下闪光灯;当指挥棒落下,琴键按动,那庄严,宏大的乐曲由弱至强,仿佛宙斯众神的军队,夹雷霆万钧之势,滚滚而来。
十九世纪初的维也纳,正是在烽火连天的背景下,空怀一腔爱国热情却饱受病痛折磨的贝多芬完成了博采古典派和浪漫派之长的第五号降E大调钢琴协奏曲。皇帝的悲歌,赴死的英雄,是这宏伟乐章的主旋律。指挥与钢琴,钢琴与乐团,乐团与指挥,以手势,琴语jiāo谈,激辩,气势之磅礴,场面之华丽,乐思之繁复,使得无数的乐团为之倾倒。它是古典派的巅峰,它是浪漫派的先河,它是钢琴协奏曲中的皇帝,地位无人能及。
钢琴是乐团中的将才,而智晓亮已经无法满足。他希望成为智慧之帅。在这场演出中,他展露出庞大的野心,他手中的魔杖卷起了一浪高过一浪的海啸,拍打着奥林匹斯山,颠覆所有人的思想,洗涤所有人的灵魂。
众神之海恢复了平静。再次的雷鸣,是全场不息的掌声。全体乐团成员不得一次又一次地谢幕——由智晓亮指挥,朱行素演奏的皇帝协奏曲获得了巨大的成功。几家要在庆功宴上采访他的中外媒体已经迫不及待地围住了他和朱行素。
“这是东方女xìng首次驾驭皇帝协奏曲这样大气磅礴的乐曲。”以为来自瑞士的记者赞叹,“难怪中国这片神奇的土地出过女皇帝。”
“好的音乐无份国界,也无分xìng别。”
“智晓亮先生今天的演出令人印象深刻,十分完美。”
“从老柴奖到现在,智晓亮先生总是让我们既惊且喜。”
“我在维也纳时,已经系统地接受了一段时间的指挥联系、但是我更加希望能够和一位东方的钢琴家合作进行我的首次指挥演出。就这样。”
“为什么会选择皇帝作为首次演出的曲目?”
朱行素敏感地发现智晓亮眼神飘移,心不在焉,于是替他回答道。
“从来不是我们选择乐曲,而是乐曲选择我们。好了,先生们,宴会上再见。”
智晓亮将手中的花束随便塞给了以为大提琴师,即刻跳下台去。
他心中的海浪还没有退去,他在退场的人群中疯狂地搜索着他的皇后。
他找到了,他的皇后和骑士耳语几句,然后孟觉先走了。
他看见了,他的皇后踩着轻盈的步伐走上了一条和散场方向截然不同的走廊,她的双手挥舞着,好像在模仿指挥的动作;他迅速地隐入黑暗中,凝视着她转了一个圈,哼的是lún敦德里小调。
他听见了,他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