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高中住了三年上铺,习惯了,没事儿。”
这一损己利人的举动,立刻赢得章鹃好感。乡下人实诚,无以为报,连着帮汤园园打了一个星期的开水,又每天帮她占位上课,很快两人就成了形影不离的好朋友。
陌生环境里头,对一点点小恩惠就感激涕零,是人之常情。要一直这样下去两人一定成为勤勉园九舍最铁姊妹花,可惜学期还未过半,汤园园对别人说的话漏进章鹃耳朵里。
“睡下铺不好,来个人都往你床上坐,脏死了!卫生还是小事,被人顺手牵羊的机会太大,章鹃的诺亚舟不就被偷了么!”
章鹃顿时火冒三丈。她省吃俭用两个月,买一电子词典学英语,经常图省事儿就放枕头下面,没多久就不翼而飞了,汤园园还陪着她骂那个挨千刀的小偷,转过身来,她章鹃是反面教材!
损失惨重的章鹃越想越不是味儿:换床位的时候说得好听,还不是为了自己的利益,真自私!再往深处琢磨,两人结伴以来,一直都是自己伺候着家住格陵本市的汤大小姐,打水,买饭,占位,做笔记,做小抄,班级有任何通知,如果汤园园不在宿舍,她都自己掏201卡给大小姐打电话报告——种种心甘情愿全变成了下作手腕的牺牲品,她章鹃是老实过了头,才给汤园园做牛做马这么久!
虽然对汤园园存了敌意,但章鹃并没有立刻和她绝jiāo,朋友做成了习惯,一时改不过来,太刻意又会让人觉得自己小气,于是憋着一口气和汤园园继续做好朋友,想要慢慢地和她淡掉,汤园园没觉察,依旧使唤着章鹃,这使唤又不是□luǒ的,而是非常巧妙,章鹃去图书馆,必然要捎带着帮汤园园借两本书;章鹃去上课,必然要捎带着帮赖床的汤园园签到和抄笔记;章鹃去食堂,必然要捎带着帮汤园园打水买饭;章鹃去哪里,汤园园的“捎带”就跟到哪里,就是去水房,也要捎带着帮洗两个苹果,以求达到物尽其用的效果。
有时候章鹃蹲在厕所,会恶狠狠地想,你汤园园怎么不捎带着让我帮你拉屎撒尿呢?贱女人!
可是汤园园贱,那不敢反抗的章鹃岂不是更贱?她也恨,恨自己天生贱骨头,冲天怨气曾经bào发过一次——一个周末,章鹃想看看汤园园借来的那本《分子生物学》,格陵大学图书馆仅有这么一本,两个人一向是岔开来看的,结果汤园园说自己想带回家去看,章鹃虽然不高兴,但没说什么。
汤园园前脚走,章鹃后脚就在汤园园的枕头下面发现了那本书。
骗人也就算了,书里面夹着章鹃的诺亚舟!
那一刻章鹃震惊得说不出话,又有种隐隐的兴奋,促使她向另外四名室友哭诉了一番。
“唉,我和汤园园关系好得很,肯定是她拿去用忘记还回来了,她这个人呀,就是忘xìng大,其它都挺好的。还就是有点娇气,自私。”
她挑了个头,大家立刻七嘴八舌地开讲汤园园的彪悍事迹,章鹃这才发现原来自己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汤园园是公认的极品女。
“和她坐在一起吃饭,她总是先夹我碗里的菜。吃完了还说不好吃。”
“我上次看中一件衣服,觉得贵了没买,她第二天就去买了来向我示威!穿了两次,居然还想九折硬塞给我,真庸俗。”
“我报了个新东方的英语班,她叫我拿支录音笔去录课堂内容,回来给她听,教材也要给她用,想考寄托出国,还一毛不拔。”
“男生就喜欢她这样的,够勤俭。而且她不是说自己很会烧菜么。”
“那都是她自己说的,谁知道呀!”
“不过她也是会装。外头的男生个个都说她又活泼又贤惠,有中国传统女xìng光彩。”
章鹃借了肥胆,一个电话把汤园园从家里叫过来,汤园园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