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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说,他状态稳定,但始终没有明显的好转,他还是在做那些梦,却什么都不愿意说。他似乎安于这种状态,离开原来生活的圈子让他觉得更自在,这里没人知道他是谁,没人知道他做过什么,所以,他什么都不必想,什么都不必做。

    感恩节之后,Esther渐渐失掉她的耐心,她开始对Han描绘将来,说她要找一间新公寓,位置最好在她将来工作的地方和芭蕾舞团之间。她可以先一个人去看房子,再把照片发给Han看,他们必须抓紧一点,十二月之前就把地方定下来,然后花一个半月装修,新年就可以搬进去住了。她委婉的暗示,那将会是他们全新的开始,并为这个开始设下一个deadline——圣诞节,最晚不超过元旦,这样Han就可以在一月份回到芭蕾舞团,赶上春天的演出季了。

    Han静静地听她说完,伸手碰了碰她的头发,开玩笑似问:“如果我不再跳舞了,这件事还算数吗?”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Esther觉得喉咙哽住了。

    “如果我不再跳舞了,我们还有可能在一起吗?”他换了一种更坦白的方式重复那个问题。

    Esther僵在那里,无数种不同的答案在她唇齿之间冲突碰撞,过了很久她才艰难的回答:“我没办法爱一个就这样放弃自己才华的人,我觉得这样很懦弱。”

    Han看着她,像往常一样,没有多少情感流露,一字一句地对她说:“恐怕我就是这样懦弱。”然后对她说抱歉,以及,再见,要她不要再来看他了,因为他对她来说不够好。

    Esther不记得自己第一次听到这些话的时候有没有哭,那段回忆只给她留下一种窒息般沉重的感觉。那天之后,她仍旧每周都去银山医院。Han比她更坚决一点,不愿意再见她,只发了一封电邮,大意是:最后的选择都已经做了,就这样吧,并对以前的种种说了“谢谢”和“对不起”。总共不过两行字。

    哭也哭过了,分手也说了,Esther开始想当然的幻想,有时候她把那些决绝的话当成是Han在如今这种境况下做出的善意姿态——他不想再拖累她了;有时候,又把这些答复都归咎于他的精神状态,等有一天他好了,便会像从失忆中恢复过来的人那样,一时间醍醐灌顶,想起从前那些美好的事情,包括舞蹈,也包括她。

    与此同时,她也为自己叫屈。一直以来,她总是和美丽、幸运、才华、荣耀之类的词联系在一起,但现在她为了这个人放下了全部的骄傲,每周开三个钟头的车去一所精神科医院只为了见他一面。她身边所有的人都希望她能痛快地结束这段关系,她的父母、朋友、甚至也包括Han和她自己。但她却没办法做个干净的了断,也不能相信一切能够这样轻巧的结束。

    她妈妈费了许多口舌劝她,爸爸对她喊叫:“你应该放下那个人了!”

    她便也喊叫着回答,突然记起一些不知从哪里听来的大道理:“他只是病了!如果他摔断了腿,瘸了,或是瘫了,如果他得了癌症,我是不是也应该坐视不管?!”

    一时间她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十三四岁时的逆反期,热衷于跟父母对着干,把写着I thought what I'd do was, I'd pretend I was one of those deaf-mutes的笑脸logo贴在卧室墙壁上(典故自《麦田里的守望者》,意为“我认为自己应当伪装成一个聋子、瞎子和哑巴”)。那是种很奇妙的感觉,亲身体会过人才懂得,只有那些能让你痛到极致的东西,才能带来极致的快乐。

    Esther还记得那个下雨的冬日,她去求Han的主治医生,甚至企图贿赂护士和警卫,终于在医生办公室外的走廊里找到他。

    她拿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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