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没有破绽。
可他为何隐隐不安?
一片沉寂里,前院忽然传来喧哗声,宋钺陡然睁开眼睛,眼神犀利,如半空准备猎食的秃鹰。
“王爷接亲回来了吗?”有命fù小声地问。
“去看看吧。”宋钺领头站了起来,真是新人进门,她们这些女眷也要过去看新人拜天地的。
可当女眷们赶到前院,就见宾客们都神色肃然地候在院子里,瞧见长公主来了,纷纷行礼。
“怎么回事?王爷王妃呢?”宋钺困惑地问。
锦衣卫指挥使段腾正好从里面走出来,看到她,跪下道:“回长公主,王爷去唐家迎亲,未料唐慕元父女竟趁王爷不备行刺王爷,王爷身中异dú,现昏迷不醒,臣……”
“段大人!”
褚风突然疾风般赶了过来,气喘吁吁地将手里的小竹筒jiāo给段腾,“段大人,这是在王妃身上发现的,你看!”
段腾起身,拿出纸条,看过后脸色巨变,视线扫过众臣,落到了宋钺身上:“长公主,这纸条乃卫昭写给王妃的,他与太后合谋要谋杀王爷,怕王妃不肯配合,提前给景宁侯下了dú,以景宁侯的xìng命胁迫王妃行刺,否则午时一到,景宁侯便会dú发身亡。”
众臣哗然。
宋钺袖中双拳握紧,皱眉道:“太后怎么会陷害王爷,此中定有隐情,不能光凭一张纸条断定太后参与其中。”说着伸手,向段腾索要那张纸条,“我认得卫昭的字迹,先给我看看。”该死的卫昭,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千叮咛万嘱咐,他为何还要写信?
段腾却倒退一步,看向了上房:“此事干系甚大,王爷昏迷,六位内阁大臣还在,臣还是将证据jiāo给内阁,请他们商议为妥,望长公主恕罪。”言罢匆匆进了堂屋。
宋钺寒着脸跟了进去。
后面的女眷们可不敢擅闯王爷房间,不安地退到院中一处角落,心中惴惴。太后与摄政王的恩怨,大家嘴上不说,内里门清,要说世上最盼着摄政王死的人,非太后莫属,刺杀的事情还真有可能。
内室。
宋钦躺在床上,印堂发黑脸色发青,六位内阁大臣隔了几步守在床边,紧张地看着沈寂替宋钦放血,dú血是黑的,如房檐垂下的雨帘,连续不停地流到瓷盆里,黑的渗人。直到血色恢复正常,沈寂才立即举起宋钦手腕,紧紧按住伤口。
“这样dú便解了吗?”吏部尚书梁敬担忧地问。
沈寂神色凝重,话里带着一股恨,“王爷在西南镇压反贼时曾中过dú箭,那dú无yào可解,我等束手无策之际,王爷机缘巧合被一条世间罕见的dú蛇咬伤,以dú攻dú,这才九死一生活了下来。王爷大难不死,意外得了百dú不侵的体质,可今日竟然……这dú如此剧烈,换成旁人,必然当场毙命。”
“那王爷的dú到底解了没解?”
门口传来宋钺严厉的质问,内阁大臣们纷纷回头,然后主动让出了床前的位置。
沈寂看向床上的王爷,沉声道:“王爷体内大部分dú素已经排出,至于余dú会不会因为王爷的体质自行化解,属下不敢妄下断言。太医马上就到,属下会与太医们共同替王爷诊治。”
宋钺点点头,看着昏迷不醒的宋钦,暗暗咬牙。好一个宋钦,藏得真深,竟然是百dú不侵的体质,怪不得他命人精心配置的奇dú没能当场要了他的命。还有这个沈寂,比褚风露面还少,没想到也是深藏不露的神医。
“梁大人,请你过目。”段腾将手里的纸条递给梁敬,“这是从王妃……唐瑜身上发现的。”
梁敬疑惑地看他一眼,接过纸条,其他五位内阁大臣不约而同围了过来。
“上面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