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太夫人脸有倦色,摆手道,“你先下去吧,提醒博武别闹得不愉快,沈家都不计较,我们也该沉得住气。”
宁氏神色如常地答了声好,心里却不太乐意,奎家这次的事过分,若非仗着文太夫人,敢如何嚣张跋扈吗?有的话是不敢和文太夫人说的,回到屋里和文战嵩抱怨,文战嵩心里倒高兴,劝宁氏,“嘴巴长在别人身上,再怎么说无伤大雅。”况且,文博武那个臭小子确实早早和人有了私情,对方什么情形文战嵩不了解,他儿子一颗心是早就暗许给人家了,得知背后是奎静散播的流言,文战嵩难得没帮着妻子骂晚辈不懂事,反而夸赞了两句,“奎丫头平时看着文文静静的,不想还是个有眼光的。”
宁氏倪他眼,“什么眼光,小小年纪就拉帮结派胡乱编排人毁了人名声,当初幸得博武看不上她,真看上了娶回家,整日东家长西家短的,倒也不用做正事了。”
文战嵩心知妻子生气了,讪讪笑了两句,心想,等儿媳fù进门你看着你儿子的架势就知道是不是两人早就有点私情了,眼下是不敢说的,只得将文太夫人jiāo代的事应承下来,“我明日吩咐下去,不敢有人乱说什么的,明日和娘去奎家将老二媳fù也带上吧,她一个新fù,多出去认识些人也是好的。”
宁氏没吭声,周淳玉xìng子温和,小院子打理得井井有条,重要的事对二房三房的态度极为明确,不用她提醒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凡是jiāo给她的,保管处理得滴水不漏寻不着丝毫错处,以上她还是很满意的。
文战嵩不见她答话,低头,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宁氏回过神,摇头道,“舅舅和舅母是个火bào脾气,明日去怕又要争论得面红耳赤,不带她去了。”文太夫人的意思明天少不得要好好说说话,周淳玉去看了奎家笑话,不说太夫人,她心里也觉着膈应。
文战嵩不明白其中弯弯绕绕,拉着宁氏叫门口的丫鬟进屋布棋,“让她跟着去吧,舅舅总觉着他家的姐儿天上有地上无的,老二媳fù处事是个稳妥的,她在,让舅舅自己比较比较,真出点事,还能帮着你和娘。”
宁氏不知道他打这个主意,犹豫片刻,斟酌地点了点头,两人一人执白棋,一人执黑棋,很快不说话,默默看着棋局沉思。
沈月浅再问玲霜外边事情的时候,外边已风平浪静了,沈月浅多少有些遗憾,每日靠着外边各种版本的乐子打发时间,如今乐子也没了,见玲霜仍旧闷闷不乐的,沈月浅好奇,“之前听了外边说的你心里不痛快,如今风平浪静怎么还是不高兴?”
玲霜端着桂妈妈做的杏仁紫米露,添了少许的冰块,清爽宜人,每日沈月浅都要吃上两碗,将东西搁在桌上,忿忿不平道,“之前传得有声有色,大少爷回京后立即鸦雀无声了,真是一群欺软怕硬的,大少爷不过让文贵传句话出来那些人就不敢乱说了,之前不是摆明了欺负小姐没人撑腰是什么?要不惧大少爷威严继续嚼舌根我还能高看她们两眼,现在嘛,愈发看不起她们了。”
“……”沈月浅哭笑不得,晶亮的眸子满是揶揄,“你跟在我身边也好些年了,前些时候怎不见你出来给我撑腰?”
玲霜一怔,反口就道,“能一样吗?”她不过是个奴婢,认打认卖,文大少爷可是正正经经的姑爷,女子有丈夫的疼爱才是最幸福的。
“怎么不一样了,都是护着我啊……”沈月浅这两日也是无聊了才起了逗玲霜的心思,玲霜拖着脑袋想了半晌才支支吾吾道,“下次奴婢想法子,练好了口舌帮小姐顶回去。”
“好啊,你可要用功了。”沈月浅倒不是真希望玲霜和那些人一般见识,玲霜的身份不同,真替她出头,指不定被别人随便寻着由头打得半死不活,上辈子,她身边的人皆太过凄惨,沈月浅想她们平平安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