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眉眼一弯,反应过来,掩饰面上得意,眼底闪现一抹挣扎。
沈月浅容貌好,奈何父母早亡,上边哥哥年幼,她人单力薄,要保住沈府二房的爵位谈何容易,她的处心积虑,步步为营,他能理解。
思绪渐远,宋子御脸上染着莫名的愧疚。
沈月浅清浅笑道,“侯爷不必介怀,纵然我乃被逼无奈,可侯爷的日子还长着,宋家香火不能断,我琢磨着平妻的人选……”说到这,她顿了顿,“三婶出身高贵,品xìng大方,五妹妹耳濡目染,xìng子也是好的,不知侯爷以为如何?”
宋子御目光闪烁,他与沈月浅多年夫妻哪会没有情分,她离京是他从中作梗,没想到临走了,她还为宋家香火考虑,羞愧地垂下头,不言。
沈月浅自顾道,“我离京去庙里已是定局,论起来终究负了侯爷,前些日子我还担心三婶看不上宋家,特意回去一趟说了五妹妹的事,三婶没应承,且面上好似不太欢喜,侯爷与我大哥走得近,可打听过是否三房出了什么事?”
宋子御张了张嘴,神情不太自然,“母亲也找我问过了,你们姐妹都是好的,可听说沈五小姐上边还有一位姐姐没有说亲,母亲最重礼数,哪能让沈府传出五小姐越过四小姐成亲的流言,母亲的意思……”
想起什么,宋子御抬头,神情微变,支支吾吾道,“母亲也不是提继室的事,那日韩老夫人在,母亲就多说了两句,韩老夫人喜欢乱点鸳鸯谱你也清楚,她问起了,母亲当然要表明态度,文昌侯府与沈府说亲,你走了,平妻的位子也该是沈府的。”
她还没走,他便想着继室的人选,说出去,文昌侯府名声就坏了。
哪会不知他心中所想?沈月浅眼角的笑愈发深邃了,“我倒不介意,否则,也不会与皇后娘娘说起这件事,皇后娘娘赞同五妹妹入府,侯爷若是……”
“你怎么能将没影的事告诉皇后娘娘?母亲心底有了……”主意二字未出口,迎上沈月浅似笑非笑的目光,宋子御胸口一颤,讪讪笑道,“我的意思是皇后娘娘日理万机,你何须拿这些小事打扰她?”
沈月浅蓦然笑出了声,声音清脆悦耳,纵然两人感情淡了,宋子御不得不承认,沈月浅从里到外透着股吸引人的劲儿,浅浅一笑都能勾走他的魂儿。
“看意思侯爷心中有了人选?”
宋子御语噎,皇后娘娘赏识的人都是好的,奈何他心中有了人,且这事,拖不下去了。
“不……不是……,是母亲,上个月母亲去南山寺上香遇着四妹妹了,称赞四妹妹知书达礼,贤淑端庄,前边韩老夫人问起,母亲就说沈府四妹妹出嫁了才轮到五妹妹,比起五妹妹,四妹妹年纪更相仿……”话出口惊觉不妥,忙低头打量身上的袍子,这件袍子是沈月浅做的,她绣工好,做什么都好看,身边同僚为此羡慕不已,故而,她做的衣衫,他会反复穿。
沈月浅敛去笑意,凝重道,“只怕我大哥那边……”
“大哥会答应的,你安生去庙里就好。”话一出,宋子御脸上更显窘态,沈未远乃沈月浅大哥,不顾忌她的想法答应这种事,其中定有猫腻。悻悻然端起凉得差不多的茶,抿了一口,抬眸望着她。
“那就好。”沈月浅没刨根究底,相反,抿唇笑道,“你们商量好了我也好放心离开,不过待我走了你再和四妹妹成亲可好?平妻毕竟不是正妻,与四妹妹姐妹一场,哪好意思承她的礼?”
宋子御却想得更多,沈家的爵位是沈月浅父亲挣来的,沈怀渊和妻子死后,沈家老夫人,大房,三房皆垂涎爵位,沈月浅自幼没少吃苦头,对沈家埋怨已久,联想被杖毙的两名妾室,宋子御不寒而栗,平妻说白了比妾室高不了多少,她要折磨沈月茹易如反掌。
沈月茹今时不同往日,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