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像是一直没有从一场可怕的折磨中解脱出来一样,经常会陷入反正立刻死了,也不会比现在这样更糟糕了的情绪中。
我到底……是在莫名其妙地难过什么呢。
孤独地坐在雪地中的青年声音闷闷地在心里问了自己一句,但他却并没有从自己依旧空空如也的心里得到任何答案。
眼前的雪越下越大了,隐约有模糊的铃铛声从远处传来。
闻楹起初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但发现那个清脆的铃铛声的确在渐渐地向自己靠近,他还是慢慢地抬起了头看了一眼,而在一片纯色调的雪地上,离他不算远的一个地方,有一个骑着鹿,迎着雪的红衣男人好像已经在那里看着他很久很久了。
这一幕有点超出一般人想象的神秘与圣洁,闻楹起初看见也是不自觉地一愣,等看到男人身上的民族服饰他便猜想应该是打猎过路的鄂lún春人,所以当下他就把自己身上的雪慢慢地拍了拍就下意识地站了起来,但那冻僵了的树根明显还是有些难行走。
而见他这幅艰难站立的样子,那鹿上的面具男人也像是猛地惊醒了一般动了动自己的僵硬的肩头,接着又在情绪难言地低下头从鹿背上快速地下来后,大步大步地踏着雪来到了闻楹的身边。
“……谢谢。”
看到他居然这么费劲地亲自走了过来,闻楹有点意外也有点感激,脸上带着鹿郎面具的男人一声不吭地看了他一眼,先是解开了自己身上暗红色的皮毛衣服,又用手沉默地示范了一下让闻楹盖在自己的头顶。
闻楹见状也没有推辞他的好意,猜测他应该听不懂自己说话也就不继续和他jiāo谈了,但等他随手接过这人的衣服,看到他指骨上满是狰狞的伤口和冻疮时,闻楹的心不知怎么回事就跳了跳。
这双手……原本应该不是这样的,他也许该漫不经心地敲打着昂贵的钢琴,他也许该懒懒散散地捏着细腻的瓷杯,总之就不应该是这样的。
明明就是一双能一辈子养尊处优,不会吃一丁点苦头的手,又怎么可能,会变成……这样呢。
这种突如其来的想法有些困扰到了闻楹自己,他觉得自己可能是脑子出什么问题了,不然怎么会对一个连脸都没看清楚的陌生人产生这样奇怪的想法。
但眼前的男人似乎并不了解他的内心想法,他只注意到闻楹在面无表情地一直盯着自己丑陋的手看。
而当下就有些不自在地用衣袖遮掩了一下,等确定闻楹应该看不到自己的手这么难看的样子后,男人才在面具之后慢慢地松了口气。
半响他挺愉悦地重新勾了勾嘴角,又在毫无准备的闻楹面前弯下了腰,接着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背。
“你要背我过去?”闻楹皱着眉问了一句。
面具男人无声地点了点头。
“……谢谢,太麻烦你了。”
其实并不想别人这么费心费力地帮自己,但因为脚下的树根实在动不了,一脸为难的闻楹想了想也只能点头答应了。
而感觉到这个平时最不爱麻烦别人的倔木头态度上的软化,那因为面具遮挡而看不清楚表情的人仿佛也笑了,接着这个其实自己也在暗自紧张的着男人就感觉到一种很熟悉的温度慢慢地靠在了他的背上。
近两个月的山中生活,终于在结束的最后一天迎来了意想不到的相遇。
差一点……他就要带着好不容易找到的罂雀下山直接离开这里了。
只是造化总是爱弄人,让他们一定要天各一方,又虚伪地给了这么一次甜头。
而这般想着,背着青年缓缓走在雪地中的男人就露出了点无奈的笑容,许久他走到自己留在雪地里的驯鹿边上,先是把闻楹放下来后半跪在他的面前,又在青年有些没想到的情况下,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