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让他们有个地方呆一呆……他们是一对母子。”
知道老太太脑子不太清楚了,糖棕也没有说谎就这么实话实说了,上次那件事他最后还是出于私心把肖素珍和季从云的骨灰都带回来种着了。
尽管知道肯定是没有任何生还的可能,但是糖棕觉得至少作为植物的宿命,也该让他们好好入土为安,而眼神呆呆的老太太听他这么解释,似乎也没听懂的样子,就跟着一点头又一副很赞同的样子开口道,
“既然是母子……就要葬在一起啊……等我死了……我也想葬在我们家老二的边上……”
刘桂花老太太无意识的话让糖棕的脸色猛地白了,他的手有些紧张地发着抖,直直地看着面前的老人却什么话都没说不出口,而老太太说完了之后,好像自己也不太明白自己在说什么,就只是略显困倦地眨巴了眼睛,这才对面前的糖棕笑了笑道,
“孩子……我们回屋里去吧,我又想睡觉了,困……”
这一番让糖棕心惊ròu跳的对话之后,哪怕自己身体再不舒服,他也没办法心安理得地睡好了,所以回了房间又躺下之后,一直到雍锦年人从医院回来,躺在床上的糖棕的眼睛都是干瞪着的。
雍锦年进他房间本来是想看看他有没有好点的就直接走人的,见他一脸苍白的蜷缩着在被子里,病的一动都不动的样子立刻就心软了。
这张曾经让他无比憎恨厌恶的脸,如今他已经能做到完全无视后,再根据自己的大脑而下意识地做出某些行为了,而这一次再次没忍得了的雍锦年想了想之后,往他的床上轻轻一坐又拿手掌摸了摸糖棕的额头。
“你怎么了?额头不烫啊,从刚刚回来到现在睡了多久?”
每次都对他大呼小叫的雍锦年这次真是温柔的出了奇,糖棕闻言神情复杂地抬眼看了看他,有些话其实已经藏在喉咙里急切地想要说出口了。
他真的很不想骗人,不想骗雍锦年的爸爸,也不想骗雍锦年的妈妈,更不想骗雍锦年。
但是撒一个谎本来就是需要无数个谎去圆的,而想到这儿,糖棕就疲惫地闭上眼睛又低低地喃喃了一句。
“……哥,你知道有一种树叫糖棕树吗?”
“恩?没听说过?这什么东西?”雍锦年明显一脸迷茫。
“是一种很坏的树,会骗人的,但是他其实……没什么恶意……”
在雍锦年看来神神叨叨了小半年的雍二又开始说这种莫名其妙的话了,他当下也没去理睬他,就觉得这小子可能是病糊涂了才开始这么话唠。
而想了想干脆最终还是脱了自己带着寒气的外套,雍锦年从后头钻进来搂着糖棕的那一刻,糖棕的整个背脊连带着皮肤上寄生的那一段枯败的树枝都仿佛复活了,而紧接着,他就感受着雍锦年像娇惯个不懂事的孩子似的温柔地揉了揉他的发顶,又故作不耐地抱怨了一句道,
“好的好的,没什么恶意,糖棕树真是世上最可爱的树了行了吧……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赶紧睡,烦死了,不许说话了,听话。”
这一夜,睡着了都差点没笑醒的糖棕树身上无知无觉散发出来的芬芳香气仿佛让这一个冬天都提前结束了,只是在远离Y市的苍青山深处,官山寺内正如往年一样迎接着偶尔进山上香的香客们。
不过和以往略有些不同的是,今年因为天气太过寒冷,所以能顶得住严寒往山上来的香客们就更是少之又少,而这几天但凡上过山的人却统统都被官山寺内这一幕奇异的景色所弄得险些失了心神。
“小师傅……这大冬天的你们这庙里面怎么还和过着春天一样啊?外头可刚刚还下过雪呢,这芍yào花怎么还开着呢?还有这牡丹花,这木芙蓉……太神奇了啊……”
为了能让生了重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