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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是由于崔守贞在周猛面前露了一手,这才引得那个心高气傲的周名士死心塌地的跟着崔守贞姐弟混,一混就是三十年。当年老夫人去世的时候。周老先生更是痛哭好几日,老夫人的棺椁也是他亲自设计、并监工制造的。
那棺椁看似平常,但机关颇多,周猛设计的时候,心中的小人笑得那叫一个张狂:嘿嘿,日后谁敢盗阿姊的墓,谁敢惊扰阿姊的亡灵。俺老周定要他‘好看’。
提到木马流车,崔幼伯似是想到了什么,双手提着车把用力一转,调转车头,跟萧南招呼道:“对了,娘子,周先生改进了木马流车,这次他从邙山返回京城,便是乘坐那新制的木马流车,很是精巧。你随我去看看。”
萧南对于失传已久的木马流车也是颇为好奇,不过,她看了看崔幼伯胯下的自行车,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镂金单丝碧罗笼裙,用肢体语言询问对方:我咋去?
总不能崔幼伯骑着,她走着吧,这也太不公平了。
崔幼伯明白了老婆的意思,他扭头看了看,呃,娘子乘坐的奚车已经被粗婢赶回马厩,总不能让娘子穿着精致的锦履步行这么远吧。
他眼角的余光扫到了自行车的货架,脑中灵光一闪,伸手拍了拍那货架,也用无声的肢体语言回答:娘子,你坐在这里,我驮着你去!
于是,在众仆fù丫鬟或惊诧、或新奇、或羡慕、或忍笑的目光中,萧南鬼使神差的坐在了自行车的货架上,双手抱住崔幼伯的腰,身下的车轮滚动,夫妻两个共乘一辆木质自行车,摇摇晃晃的朝中庭驶去。
“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
坐在硬邦邦的木架子上,萧南耳边竟回响起这句经典的歌词,很诡异,却又有种别样的温馨、浪漫——
金乌西斜,在橘黄的夕阳中,一个俊逸的白衣郎君与一个华服的绝美少fù,骑着一辆古怪的双轮木车,骨碌骨碌的穿行于花木扶疏的庭院中,两人相依偎的身影,在橘色的光晕中渐渐拉长……
不得不说,老相公荐来的三位名士确实不是一般人。
齐通,字行之,崇尚道学,通古文,善相人。据说,当年齐通见了还是秦王的圣人后,立刻脸色大变,行大礼参拜之。
对此,萧南颇有微词:“他又什么都没说,为何大家都说他厉害?”什么名士?她怎么越听越像神棍?
不就是行了个大礼嘛,怎么就上升到厉害的层面?再说了,那时秦王虽不是皇帝,可却是手握兵权的当世豪雄,齐通一介布衣,向秦王行大礼也属正常嘛。
可为什么大家都说齐通眼光dú辣,硬是看出了秦王有帝王之相,所以才会大礼参拜?
崔幼伯耐心的给妻子解惑,“齐先生有大才,眼光犀利,只凭面相便看出了圣人的不凡,绝非一般人呀。先生出身名门齐氏,见了宰相也只偮手,可他对圣人却是五拜。”
人家虽然什么都没说,可用实际行动表明了一切,话说在这个时代,齐通虽是布衣,却出身一地郡望的齐氏,能让一个世家子大礼参拜的,除了皇帝绝无第二个人呀。
后来,秦王果然成了皇帝,齐通的名声大振,但就在这个时候,他却隐了,面对朝廷的征辟,他拒不出仕,藏在邙山的某个小道观里当隐士去了。
就像昙花一现,随着时间的推移,齐通的盛名渐渐被世人遗忘。
现如今,一提起神人,大家更熟悉的则是袁天罡等大大。
但崔幼伯却说:“齐先生眼光独到、颇有见地,阿翁和阿婆对他都极推崇。由他来积微学院授课,长生等兄弟定会受益匪浅。”
好吧,既然这人还有才学,神棍就神棍吧,以后她多盯着点儿,不让儿子跟着学就成了。
萧南瘪瘪嘴,不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