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心源不愿意从噩梦中醒来,在梦中他和牛二辩论,而后撕扯,最后搏杀。
这种感觉很奇怪,在梦中辩论时,牛二嘴笨,被铁心源三两句就问的哑口无言,
换了撕扯,牛二也不是学过摔跤术的铁心源的对手,一记羚羊挂角,牛二就被摔得七荤八素,丝毫不是对手。
至于搏杀,牛二手持斩马刀依旧不是铁心源的对手,因为这家伙手里有枪
这一觉睡得酣畅淋漓,等牛二在铁心源的梦里边被打成肉丸子之后,铁心源也就醒了。
狐狸啾啾的叫着不断地用大尾巴扫铁心源的脸,从早上到现在,他一口东西都没吃。
铁心源皱皱鼻子,这只臭狐狸长得越大,身上的味道就越重,现在已经发展到尾巴动一下就有一股子骚气飘过来,现在王柔花已经不允许狐狸睡在屋子里了。
狠狠地打了两个喷嚏之后,铁心源才想起来,今天应该给夏竦回话了。
看样子自己对成为夏竦的学生不是很感兴趣,否则这样没有激情。
今天不用带饭了,牛二死了,够这个老家伙吃一阵子的,铁心源在心里恶毒的想着。
别人家的七岁孩子还都是光头,铁心源的脑袋上却长出来了满头的秀发,一条马尾巴束在身后,按照铜子的话来说,标致极了。
母亲总说铁心源是男生女相,父亲明明是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儿子却文弱的就像是一只小鸡。
这些年不论母亲如何的想办法帮他催肥,效果都不是很好,铁心源的胃口很好,就是不怎么长肉。
胡乱擦了一把脸,铁心源就向废园走去。牛二已经被他打成了肉丸子,所以现在的他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废园有了很大的变化,虽然依旧是墙倒屋塌的悲惨模样,但是这里却干净的令人发指。
狐狸叫唤着不敢前进,它认为自己已经迷失了方向,铁心源瞅了一眼残破而一尘不染的赵普家的中堂之后,还是迈步进了废园。
地上不见一片枯叶,青砖铺就的小径两边的花木清新怡人,各色的花草开的正艳,只是不像前些日子开的那么野,被园丁修剪之后那些不羁的野性就被收拢住了,这样的花径铁心源并不喜欢。
最后这种不喜欢的根源从夏竦的脸上找到了。
此时的夏竦一身大红袍,头上的官帽戴的端端正正,三绺长须自然的垂在颌下,坐在一张漂亮的锦榻上不怒而威。
没错,不论是他脑袋上的官帽,还是他手中的白玉圭,亦或是腰上系的白玉带都只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规矩
地上有一个金丝草编织的蒲团,蒲团前面放着两条子腊肉,再后面还有两只大白鹅。
看样子拜师的东西都已经备好了,现在只需要把铁心源放到那个金丝草编织的蒲团上手捧腊肉给先生送上去礼仪就成了。
干净的荒园子里除了他们两人之外,看不见任何一个人,但是铁心源知道,只要夏竦咳嗽一下,立刻就从从四面八方涌出来无数的仆役和丫鬟,人数之多足以把院子塞满。
“牛二的事情干的不错,老夫认可了你的聪慧,现在你可以奉上束脩,行礼过后,就可以成为老夫的门生了。”
铁心源摇摇头道:“我觉得我这样的人还是拜上土桥的梁先生为老师比较好。”
夏竦并不生气,把手里的白玉圭放在锦榻上站起来问道:“因为牛二你觉得他干了点好事,你就不该杀他”
铁心源笑道:“不是的,我只是觉得啊,跟着上土桥的梁先生即便不能学的更好,也不会学的更差。
跟着您的话,我感觉我有可能还会杀掉牛三,牛四,甚至牛十八,杀人的滋味不好受,趁着我手头上的血不太多,还是赶紧回头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