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容盯着她沉默半晌，终于露出一丝半冰冷的笑容说：“气势不错。”

    方芷笑道：“多谢夸奖，我还差得远呢。不过，我会尽我所能。”

    余容收起了笑容，听不出语气地回答说：“但愿如此。”顿了一顿，她又说，“现在我对你还是不够了解，我只是暂时相信雪莉的眼光，希望你拿出实力来，剧本不算大，但我希望能做到最精致。”

    方芷点了点头以示理解。

    余容便继续道：“说实话，你不过刚刚出道半年不到的时间，我的这部《死于帝国》更是你的反串处女作，初次反串，就敢挑战大荧幕，我很佩服你的勇气，但也不想陪你一起押上身家去豪赌，奈何雪莉是一个精钻探险的人。我实在拗不过她。”

    这话说得有些过分了，让方芷微微皱起了眉头。

    余容却不等她回答便总结道：“因此，接下来的几天里我会旁观拍摄，一旦有不合适的，男一号还会有换人的可能。”

    方芷面色不变，心内却不停地腹诽。

    这下好了，也就是说，李绍苏她们就算抢不到女一号，好歹也能混一个戏份差不多的女二，而自己如果有一丝不慎，直接滚蛋？

    这编剧说的好听点是铁面无情精益求精，说的难听点，是管得太宽了吧？

    导演还没发话呢？您这是下马威？当我是好捏的软柿子？

    方芷一边想一边微微地笑了，俊秀的脸庞都好像发着润泽的光。她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水，说：“对剧本精益求精，不愧是您呢。我初次反串大荧幕，不过是因为第一次尝试还有些效果，我自己还稍微有点自信的，说不如做，那还请您拭目以待咯。”

    余容点了点头。

    正事说完，方芷另与她闲聊了几句，旁敲侧击起编剧对于三位女主角的态度来。

    余容倒没有藏私，一本正经地与她讨论。

    听着听着，方芷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来。

    有余容在一旁观摩拍摄，其实有利有弊。

    她自己当然是不怎么担心，自信以她的演技，就算余容再严格，也不至于挑出她的大错儿来。但是对于李绍苏等人而言，之前约定的“抢戏”之类的小计策恐怕要慎用了。余容不同于雪莉，她是那种严谨过头的人，雪莉则比较大胆。抢戏的举动被雪莉看出来了，这位乐于冒险的女导演说不定还会很欣赏，但万一被余容看出来了，那可就说不准了。

    但是如果没被看出来呢？

    那抢戏就势必能事半功倍了。有余容在，还怕定不了剧本走向？

    看来策略得改一改。原先本来是想细水长流慢慢来，现在看来不能慢了。

    方芷一边想，嘴角一边露出一个细微的不易察觉的笑容。

    ————————

    当天下午，方芷忙里偷闲地午睡完，刚从保姆车里走出来，忽然听见一个声音喊了她一句。

    “阿芷！”

    剧组里会喊她阿芷的寥寥无几，也就杜恩一个，而身后那个柔柔弱弱的女声是

    谁已经昭然若揭了。

    方芷好整以暇地停下来，回过头笑了笑，慢悠悠地说：“君如姐，”她挑了挑眉，“你来得倒早。”

    柳君如穿着一条天蓝底白色碎花的连衣裙，亭亭玉立地站在几步远的地方，冲她温柔地笑道：“没什么，我习惯了，阿芷，好久不见啊。”

    方芷点了点头道：“最近过得好吗？”

    柳君如瞳孔微缩，想起照片上和方芷走在一起的那个俊秀的男人，眼底闪过莫名的复杂的光。

    顾哲这种男人，本来应当很容易就对自己死心塌地的，但因为方芷不知道为什么在事业有成之际把他给甩了，姓顾的骨子里就贱得很，对抛弃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