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林安凉那车。

    那曙光吃完面包，喝完了橙汁，意犹未尽地拿起易拉罐往嘴里倒了倒，倒出两三滴后马马虎虎满意地钻入被子里准备睡觉。

    早就躺在被窝里已经快睡着的简雪松，让身旁突然陷下去的床铺给惊醒了。

    反射性侧目探去，只看见一个那曙光的侧影，是他一直不敢想象的正着睡的姿势，本来过耳的墨发散在白色的床单上，即使是只能看到侧面也依然看得出她还带着眼罩，这个习惯真是雷打不动，睡觉不摘，洗澡不摘，真想不出她什么时候会摘下。

    事实上简雪松一开始是正着睡的，但睡到后面总会变成侧着的。

    那曙光似乎和他完全不同，正着睡就是正着睡，脸对着天花板，双手交叉平放在肚子上，她睡着后就和她戴眼罩的习惯一样，雷打不动。从来不换姿势，不可思议。

    简雪松下意识地把脑袋转回原来的位置，旁边的人这么镇静，以致他变得有点慌乱。

    白色的天花板让染上了黑，所幸窗外的月亮给了黑夜微光，不够驱散黑，但能让人明白那层黑只是白的面具而已。

    “简。”

    闭着眼睛的那曙光开口了。

    简雪松头回听到对方喊自己名字，虽然听起来有点怪：“为什么只念姓氏？”

    “你这人太让容易让人生厌了。”老样子她的回答很快，“我最喜欢的是《简·爱》这样念你能稍微把对你的厌烦降低一点。”

    “念得我好像是一个女孩子。”

    “你要是女孩就算你还是那么讨厌，我也不会这么直接说。”

    简雪松闭上眼归纳他对那曙光所掌握的相关资料，水系异能和视力变异，很烦他而且喜欢《简·爱》这书，眼罩什么时候都不摘，被迫摘下会开启抑郁模式一整天，很烦的时候话会变多一点，和林安凉是旧识，可他连她们到底是什么时候认识的都没套出话来。总结最重要一点，这人不好套话也不好研究。但是能看出她有很多值得研究的秘密。

    就冲最后一点，他会耐心地研究她的秘密，直到抵达真相。

    “我说你有很多想问我的，那就直接问。”

    啧。他最烦的就是这点，套话套话，直接问出来的答案一点意思也没有，而且他不喜欢提问。

    嗯？好像漏了一点，她说话老是莫名的肯定这点也很让人讨厌。

    “好吧。你和才认识没几天的男性就这么躺在一张床上睡觉，能镇静下来是为什么。”但他还是提问了，随便找了个他不是非常感兴趣的问题，侧目看她的表情有没有泄露出什么情报。

    “我镇静的话你就会慌乱，我越慌你就越镇静。”

    刚刚漏的那点分析错误，她的肯定来源于一种他不希望的东西，准确说，正是他不希望的那东西让他很烦。

    那是了解，对他的了解。

    简雪松轻轻啧了一声，虽然发现了一些不乐意发现的东西，但还是很成功的看到那曙光回答前流露出的一点点失望。

    “你失望什么。”

    “我以为你会问点有用的问题。”

    “那些问题的答案只有自己找才有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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