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英的允许,下人怎敢往她的衣柜中放照阳堡一等弟子的衣裳。
凤长歌望向窗外,秋日正好。
在屋中待得都快发霉,若为衣裳这事纠结而放弃那大好春光,怎么想都不值得。
心中很是纠结一番。
最后,在衣裳和发霉间,凤长歌选择出屋透气。
一推开门。
硕大的yīn影遮盖住了凤长歌小小的身影。
抬头望向那yīn影的正体,是一棵高得望不见头的梧桐树。
在照阳堡的中间,栽种着一棵历经无数岁月的梧桐老树。
照阳堡的梧桐老树,是天界最高的一棵树,听说爬到树顶可将天界所有的景色一览入目。
只是,树高,居住在下面的照阳堡也有些许的烦恼。
仰望,梧桐老树嫩绿的叶子密密麻麻地相互jiāo错,让一丝阳光都透不进来。
所以,不管是日升还是黄昏,照阳堡总有一处在昼,一处在夜。
凤长歌望了望两边,左侧晌午太阳正好,右侧漆黑如夜,长廊上白皮灯笼已亮。
已经有四千多年的时间未回照阳堡,一出房门,竟不知道该去何处?
向宴生、孤影、小麒儿此时也不知身在何处。
凤长歌为去左侧还是右侧而烦恼,忽得想起,右侧旁有祖先堂,在那处供着她的母亲的牌位。
想起母亲,她心中忽起念想,将犹豫的神情都收回,往右侧走去。
被梧桐老树夺去阳光,右侧一片黑暗,长廊上的灯笼散发着的光芒照亮着漆黑的路。
祖先堂位于照阳堡后院,嫌少有人来,故而凤长歌一路直往祖先堂而去,也未在路上遇到一个人。
走进祖先堂,堂中左右两旁都摆满牌位,前方正中央挂着一副俊美男子的画像,那便是朱雀一族的祖先,千万年前大战蚩尤,建立起朱雀一族的人。
祖先堂中一共点着九十九支白蜡烛,蜡烛的火光让祖先堂明亮如昼。
凤长歌来到左侧,在最右侧的第一排上有着一个无字牌位。
这便是凤长歌母亲的牌位。
堡中人人都在传,凤传英待她们母亲比命重,可是,她们的母亲死后,凤传英给她立的却是无字牌位。
这是爱?还是恨?
凤长歌曾想过,应是恨的多,若是爱,怎么会不在牌位上立字?
不去多想,凤长歌给母亲的牌位上了柱香,就起身离开了祖先堂。
出了祖先堂,没有目标的凤长歌,随意乱走。
路过一处花园时,还未走近,忽得就听到一个啜泣的声音。
声音很是熟悉,是凤重歌的。
听到哭声,凤长歌下意识就是找了块假石躲了起来。
透过假石的小洞,凤长歌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猛地一怔。
凤重歌居然依在银公子的怀里哭泣!
这般亲密的举动,看傻了凤长歌。
骄阳城相遇时,银公子还为亡妻奏曲五夜,现下居然温柔抱着凤重歌。这,这……
男子就是滥情!
凤长歌心中怒想道。
他们两人许是在这花园待了段时间,银公子温柔地拍了拍凤重歌的肩膀,说了句“别哭”。凤重歌轻轻颌首,擦了擦眼泪。
银公子忽得凑进凤重歌的耳边,不知说了什么,凤重歌的目光忽得看向她这边,吓得凤长歌急忙蹲下身子,躲在假石后。
被发现了?
她心里不由想道。
心里莫名慌张。
偷看到此事也不知是好还是坏?只是偷看终究是偷看,这做贼心虚的感觉还是有的。
杂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