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叶景比她想象中的要坚强。
叶景了解季楠,所以心中再是复杂,也只强忍着不表露出来,故作轻松道:“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你老是这么一个人胡思乱想的纠结,不是难为你自己吗?放宽心点,一k?”
季楠听她语气正常,心里也稍微松了口气,相信了她的说辞,“你说谁是太监呢?”
她假装不高兴的兴师问罪,叶景连忙改口:“我我我,我是太监,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
“好了,你也该去休息了,明天不是还要上班?”
“是啊”季楠长长吐出一口气,如释重负,“把话说出来果然舒服了不少,呼,那我去睡了,你也早些睡。”
“嗯,晚安。”
挂了电话,略有些烫意的手机被叶景攥在手里,四下仿佛突然安静,她唇边笑意渐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出什么事了吗?”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了蔺子珩的声音。
叶景似是惊了下,有些慌乱的回过头,便见他长身玉立的站在房间门口,一双细长而深邃的眼眸平静无波,仿佛已经在那站了很久。
——他听到了她和季楠的通话吗?
她心头首先浮现的就是这个念头。
不过待到冷静下来,见他神色无异常,便又觉得是自己多想了。
叶景摇了摇头,“没事。”
蔺子珩眸光微闪,似有不知名的情绪一闪而过,叶景并没注意到。
她低下了头,看着自己掌心握着的手机,“我还要打通电话,你先回房睡吧。”
蔺子珩沉默。
他正深深的望着她,在那温淡又平淡的目光注视下,叶景顿时就有种无所遁形的感觉。
她甚至觉得蔺子珩看穿了她。
可蔺子珩什么都没说。
他轻轻应了声,便回了房间,没多做一丝一毫的停留。
“子珩。”情不自禁的,叶景叫住了他。
蔺子珩微微侧脸,似是在等待着她的后续言语。
叶景踌躇,半响,才有些小心翼翼的道了句:“是家里有点事,我想问清楚。”
“嗯。”
蔺子珩又应了声,继而才道了句:“别说太晚了。”
叶景目送着他回了房间,心里总算是稍稍松了口气。
她重新拿起手机,没怎么犹豫就拨通了温然的电话。
长长的走廊亮着昏暖的壁灯,她一步步的往前走,不多时就到了尽头,紧闭的落地门外是漆黑深邃的夜,透过后方投射过来的光线,能很清楚看到明净的玻璃显现出她现在模样。
“喂?”
低哑而带着睡意的熟悉女声自听筒中响起,叶景抿了抿唇,“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休息了吗?”
“叶景?”那头似乎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布料摩擦声,温然似乎稍微清醒了一些,“怎么了?这么晚打电话过来,是有重要的事吗?”
叶景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手机,指节用力到几乎泛白,“嗯,我想问你一件事。”
“嗯?”
“你的病人当中,是不是有个华裔男生叫叶致?”似乎是怕重名,叶景还强调了一点,“他是空军学校的学生,患有眼疾。”
“叶致?”温然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这个人的?说起来你们都姓叶,难道?”
叶景的呼吸有些重,她长长的吸气,又缓缓吐出,如此几个循环后,才感觉情绪稍微稳住,“他是我的弟弟。”
“这么巧。”
“嗯几年前他因为眼疾去了国外治疗,我们的联系也少了,我也是刚知道他得病的事。”叶景也不知道自己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