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季指挥使的身份,想修阴神术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只是这西北军到底是西江候的,我们可不敢往北玄仙宗地盘里掺沙子。”
看到方脸男人走到椅子边坐下,季扶风的一颗心方才稍定,肯留下就是还有得谈。但对他先前一番话,还是忍不住生出腹议,这都光明正大的来了,再说什么敢不敢也太假了吧,修界中谁不知道你们地灵门都是干什么的。
心中虽是这般想,表情却很肃穆:“仙师见外了,季某对地灵门的景仰是发自肺腑,天地可鉴,日月可表,只是苦于一直没有引路人,也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季指挥使就不怕入了地灵门,两头不是人。”
“世俗繁华,匆匆不过百年,季某虽身许国心更尚道,早就迫不及待的想与诸位仙长一起追寻阴神之路。”
方脸男人玩味道:“想不到季指挥使还是一位被行伍给耽误的修士。”
季扶风腰板挺直,拱手向他:“还望仙师成全,季某日后定当马首是瞻。”
对于风刃谷的异况,方脸男人心中自有一本账,此番手段便是元婴修士也难以办到,至于真相是如何,怕也要好好探寻一番了。不管怎样,此行已是白跑一趟,回去还得诸多解释,当真是让人无语,眼下姓季的至少是指明了一条线索,说起来也算是将功赎罪。
“你确定那小子只是淬体。”
季扶风点头:“确定,他们家在鹿山是外来户,早些年想求地方举贤良入仕,后来韩督军受命督战天门时,以守国即守家的名义招募三万北风子弟,他便在那年入了伍,从个娃娃兵干起,前两年才被韩松将军看上,调到陷阵营来。”
宁道臣当初没有想错,季扶风就差不知道他祖宗十八代是谁,反正能卖的都卖了。
方脸男人又问:“就这么个人,怎么能把仇结到姑苏无华头上去。”
“这个,是有点奇怪。”
当初没把燕云与这位小侯爷的事挂在心上是因为看不上,现在这边出了问题又和燕云有干系才又重新扯出来,季扶风回忆道:“前来办事的小子说他家中还有一位妹妹,年方待嫁,长得甚是可人,说不定是出于此缘故,呵,鹤亭候的兴致,那是朝野皆知。”
“那你太小看姑苏无华了。”
方脸男人摇头,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但让他疑惑的不是姑苏无华为何要这小子的命,而是这小子到底是什么人,背后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身份?
人是已经派出去,算时间也该到鹿山了,他多留了个心眼,临行前交代他们摸清楚后再拿人,倒不是怕麻烦,而是现在燕国的朝野局势有点不明,可不想搅进去被谁当枪使了都不知道。
让他忌惮的,还是在风刃谷内施展了那番逆天手段的人,到底和这小子有没有关系,是什么关系,重要是,他怎么做到的?
超度可不是一件说说就能成的事,付出的精力还是其次,与神鬼打交道最容易沾上因果,这么多阴魂就算是他们来操弄,没他个月基本难消,想到这他又头疼,阴傀没炼成,燕国这边还好交代,齐国那边呢?
“过些日子会有人正式将你引入门,下次再见,我可要唤你一声扶风师侄了。”
“恭送程师叔!”
眼看方脸男人带上兜帽在夜色下消失不见,营帐内只剩下自己的季扶风兴奋得一拍手,把拳头攥在胸前。
但很快他的眉头又悄然皱下,多少还是有点遗憾,若没这档子事或许就不用拜入师门受制了,心中也难免疑惑:燕云,你到底是什么来头,一个两个都在围着转?
宁道臣这一日起了个大早,昨夜一觉到天亮,怕是天塌下来都不用慌,毕竟换了谁家里有三名金燕卫同住,也能够拥有他这般安稳的心态。
刚出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