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望去,大马车上帘子依旧紧闭,不见内中人,倒是这声音让人如饮甘泉,心旷神怡,诗词或许越往后越值得回味,但这女人的声音却是让人突感饥渴,听闻过后想要一饮再饮。
“小时候遇见位道长,时常在酒后做些文章,窃之一用,见笑了。”
确实不是自己的东西啊,就算马车内的女子一开口就断言不是他所作,宁道臣也懒得据为己有,毕竟诗词之道,抒情在前,陶冶在后,不是拿来卖弄的。
“既然这位仙师不避讳,便是你的福气,不过既承其道统文章就当续其辉煌,圣人言,闻之而道,一曰勤,勤而行之,事事透理,二曰笑,事故豁达,为得道之兆;孟夫子时言,论我真心不变,唯少听,少言,多行之,少听非不听,少言非不言,行为本,以正身心,故而勤拂之,钟山于前不乱,世道多桀不改。”车内女子侃侃而谈,略一沉吟,语气放轻:“听说你本为天门边军,为何要离开袍泽独自远归?小小腿伤真就能折了男儿气概?嗯,你若有难言之隐可与我道来,若愿意我便休书一封替你重回军中,也好过背负这逃兵的骂名。”
宁道臣愣愣地听完半天,直到逃兵二字又出来才豁然开朗,原来是在教育自己呢,发现这生泉水还真不是谁都能喝,还没回过味来就开始腹痛了。
真是好笑,到底是养尊处优久了,自我感觉太良好,这也是这时代的上位者和入道修士的普世价值观,认为世上多愚民唯需他们善教之,反正都是差不多的毛病。
嗯,想必就是山洞内篝火旁一闪而过的倩影,当时还为之惊艳,怎么现在忽然间就失去了兴致。
“这位大姐说得是,在下竟无言以对,要找个地方想想我到底什么毛病。”宁道臣朝马车拱了拱手,又朝一旁的荆剑露出个无奈的表情,拉马溜了。
卷帘露出一道缝隙,注视着他离开的身影,内中传出一声似笑非笑:“大姐?呵,操的些什么心,人被你吓跑了。”
被打趣的青衣女子没理会她,沉醉在自己的忧国忧民中,叹道:“这燕国,难 ”
“一蓑烟雨任平生,任平生,这名字听着有些熟 ”貌美侍女琢磨的却是另一件事。
“荆护卫。”
“在。”
“烦劳查下这小子的来历。”
“明白。”
荆剑就是这点好,从不问为什么更不啰嗦,不过有人就刚好相反了。
“我看你还是过去一趟,认个错 ”
“死活不给我面子,唉,张师兄也太 ”
“宁兄弟,命重要啊 ”
宁道臣看着一脸皇帝不急太监急的顾飞,等他把话说完。
“论道行我略胜于他,可张师兄自幼得名师指点,剑法一道造诣很高,又加上什么都不缺,便连手中长剑也是名器,我若是也有这么一柄 ”见他好像不懂自己的意思,顾飞笑道:“宁兄弟,你手上这把东西到底是何物,我看你甚是惜之,像是剑吧,能否让兄弟看看?”
“它?”宁道臣笑笑,看了眼被布条包裹着的长条,不在意道:“没打开过,那位道长留下的东西,言不可轻启,让我替他送回东海,你知道的,受人之托终人之事。”
顾飞干笑两声,心中不悦。
这些年最大的憾事就是找不到一柄称心如意的兵器,替宗门行走所获是不少,但都消费在了增长修为的丹药上,没闲钱再去想其他,所以第一眼看到宁道臣的时候就被他手上的长剑给吸引,又因为被布条紧包着更显诱惑。
齐燕连年战事,仅风刃谷一役听说就死了不少金丹修士,这小子未必杀过筑基的将军,但难说有没有走狗屎运,捡了这么柄大便宜。
顾飞虽估错了长剑的来历,但有一样却是猜对了,这柄剑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