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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是说,若我执意,终无法得到我想得到的,如今我已是天子,我得到了。”

    “当年你若不曾阻我,”他脸上突然现出恼怒之色,头上青筋乍起,“我不会对她如此冷淡,也许我还能同她在一起,我”

    “你总是一副看清世情的模样,这是你一手造成的恶果,你自诩聪明绝顶,今天的事儿你能料到吗!”他说着猛地摔了酒杯,来到桂树下,一掌打到地面,将之震裂,旋即徒手挖了起来。

    双手皮破血流,他却仿若没有知觉,泥土飞溅,不知过了多久,桂树下狼藉一片,几无完好泥土,一股浓冽酒香扑鼻而来,甘醇而悠长,一个深坑里,宛然是两坛老酒,其中一只酒坛子旁,是一只锦囊。

    他探手把锦囊拿起,将其上尘土甩去,把绳带解开。

    里面是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旧纸,已微微泛黄。

    冯宅外,权非同背手站在河边,天色微微有些暗了,突然就淅淅沥沥,下起了细雨来。薛蛛打伞过去,将伞罩到他头上。

    “这是不是你喜欢的那个人的故居?我杀你那天听到你说了些话。”她故意说道。

    权非同淡淡“嗯”了声。

    “像你这样的人还会对人真心?你喜欢的人不在了,你怕就更没有心了吧。”她假装风淡云清的讽刺。

    “将来谁知道?”他眯了眯眸,笑道:“但我现下确实没有心思。”

    她心猛地往下一颤。

    突然,一阵轱辘之声传来,她惊疑看去,却见一辆马车迎面而来,十余乘骑兵随行护卫,虽都作便装打扮,但看那架势气魄,骁勇凛冽,绝非普通人。

    很快,一名丫鬟,一名中年仆妇,分别撑伞,搀扶着一名作妇人打扮的年轻女子和一名四五岁的孩童从马车走下来。

    那妇人长相清绮,气质芳华,那孩子也是粉雕玉琢的,一看便知非富则贵。

    但她很清楚这两个人不是富和贵便能形容的,这是当朝皇后和大皇子。她得权非同带过进宫,有幸见过宫中人,据说这位皇后也曾考过恩科,也是个大有故事的女子。

    除去权非同神色嘲讽一丝不动,其他人都跪下见礼,司岚风眼中闪过一丝凝色,“见过皇后,不知皇后为何到此?”

    阿萝仿佛置若罔闻,只是定定看着不远处“冯宅”二字。

    雨水不大,便是不打伞也无妨,但为防将信打湿,李兆廷还是快步走到廊下。他正想把信拆开,却听到檐后有声音传来。

    情知可能是乡邻经过,未必会进来,但他不愿见人,尤其是往日认识的,遂闪身进了后头屋里,只等来人离开。

    然而,来人没有从后院推门进来,而是出现在檐上。

    照面一瞬,他所有血液都涌到了头上。

    “连玉,我跟你说,我从前和冷血偷溜出去玩,就是从这翻回家的。然后,你瞧,那边是李大娘家,这李大娘可好玩了——”

    素珍说到这里,猛然噤声,暗骂自己还真是连琴附体,哪壶不开提哪壶,二人一路兼程来到淮县,玩什么翻墙,忆什么从前,李大娘什么人,李兆廷的养母。

    当然,她确实并没有想起李兆廷,只忆起那个形容彪悍其实心地不坏的邻居大娘来,可连玉会怎么想!

    她偷瞄对方神色,没想到,连玉却微微笑道:“那李大娘如何好玩了?”

    她心中甜蜜,除去再见那几天闹了场别扭,这些天他对她哪一处不是绝好,好吧,虽然偶尔也会端起一副我是你男神的架子逗弄她。

    她正想给他说去,一个个爆栗已落到头上,“我让你说!让你说!”

    “不敢了,不敢了”

    她淬不及防,尖笑着左闪右避,他怕她掉下去,伸手把她腰揽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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