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四十年六月,一个惊人的消息传遍了关中大地:桥山三寨被剿灭了。
“这有什么奇怪的。”长安城最著名的酒楼谪仙楼一楼大厅,一个身穿青衫的青年男子不以为然的说,“十年来,桥山三寨作恶多端,仇家无数,被人剿灭也很正常。我们鹰爪门不是也和黑风寨有仇吗?要不是师傅前些日子派我去洛阳给王老爷子送礼,我也一定要跟着这次行动的好汉一起去剿灭他们,也好为刘师叔报仇。”
坐在这一桌上的,是关中鹰爪门的两名青年弟子,说话的叫王会,坐在他对面的叫刘元定,都是鹰爪门下代中的佼佼者,已经是二流初期的高手了,在门中有“鹰爪双杰”的称号,在近两年的关中武林也有些名气。
刘元定苦笑一声,正要说话,一个声音插了进来,“王兄此言差矣。”
两人回头望去,却是一个二十四五岁的青年男子,身材高大,目露精光,双手粗大有力,显然是一个善用拳掌功夫的好手。
“原来是姚兄,既然遇上,何不一起喝杯酒水。”两人站起来抱拳道,王会立马招呼小二,多添了一副碗筷壶酒和几个小菜。
来人叫姚雄,出身关中红拳会,一手红拳厉害非凡,也已经是二流初期的高手,和两人是多年的好友。他也不推辞,就此坐下,三人干了一杯。
“姚兄方才所言,是何意思?”王会将话题转了回去。
“不瞒王兄,剿灭桥山三寨的人,姚某和刘兄都已经见过了。”
“不错。”刘元定点头。
“哦?不知是何方好汉,哪些门派的英雄?若是我见了,一定要好好结识一番。”
“剿灭桥山三寨的人,只有一个。”姚雄认真的说。
“什么!?”王会一下子站了起来,大惊失色,“怎么可能?”他转头看向刘元定。
“确实只有一个。”刘元定肯定的说。
王会看向两人,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呆滞得坐下,嘴里喃喃的说:“怎么可能呢?三年前刘师叔一家被黑风寨残杀,门主带着七位师叔伯二十多位师兄弟杀上门去,却损失惨重。据门主说,那黑风寨的大当家,武功已经是江湖一流初期高手了,二当家三当家也是二流巅峰的高手。可是黑风寨在桥山三寨中也只排名第二。怎么可能会有人能一个人将桥山三寨全部剿灭呢?”
“若是以前,我们也不信,可是这却是我们亲眼所见的。”刘元定和姚雄对视一眼,同声叹道。
“当日究竟是何情形,两位可否细说一二。”
“好吧。”刘元定眼中闪过回忆的神色。
“王师弟也知道,我和姚兄本是同乡,就是是桥山脚下富县人。十日前,我二人回富县村中祭祖,却在村中无意间听说,昨日有一青年在打听前往黑风寨的路,那青年还身背长剑。我二人一听便知,这青年恐怕是有初出茅庐,年轻气盛,想要一举成名,剿灭黑风寨。我二人恐怕他有失,问清方向后,便赶了上去,想要救下这青年。谁知”
刘元定说到这里,苦笑了一下,姚雄接口了,“我二人一路追赶,可是一直追到黑风寨门口,也不见青年人影,便知那青年已经进入黑风寨了。我二人刚在黑风寨门口,便听得寨中传来一声惨叫,心知不妙,不敢暴露,便躲藏了起来。过了大约有半个时辰,从寨门口涌出一群人,我们仔细看时,却是一群女人,只是衣衫不整,大多穿着男人的衣服,还各个都背着一个大包袱。我们当时就惊呆了,莫非那青年真的单人独剑剿灭了黑风寨?”
“又过了大约一刻,寨中又走出了一个青年。那青年年约二十上下,一身青衫,手持长剑,和我们在村中打听到的非常接近。那青年走出寨门后,看了我们藏身的地方一眼,然后就运起轻功,两三下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