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穿几年。”
两身厚缎冬衣八两银子,其实一点都不贵。真正有钱人家的衣裳,除了讲究料子,更讲究绣功和做工。单是最后两项,就得费去一身衣服一大半的银子。冉樱给杨老爹做的这两身冬衣,料子居中,并没有要求绣纹饰和找知名裁缝,价格自然就降了大半。
冉樱又依着冉老爹的尺寸,选了两身店中做好的成衣。
杨老爹又是欣喜又是心疼,媳妇这么做,儿子却并没有反对,说不定与儿子的关系还能有所改善。
在冉家留宿一晚后,杨老爹高高兴兴的穿着新衣服,坐着冉樱出钱租的马车回家去了。
冉樱笑着和杨老爹告别,知道马车拐过了街角,才收起笑容,挽着杨林回家。
杨林拍了拍她的小手道:“看看这两日花了这么多银子在爹身上,你也不心疼。”
“心疼什么,还不是为了夫君你的名声。不过话又说回来,人活在世上,总不能分得太清,反而会被人说无情。偏偏咱们家又做着生意,不得不注意。孰是孰非,心中有杆秤就行了。再说了,投在爹身上的银子,也算是放长线钓大鱼吧。”
杨林低头想了会,点了点头赞同道:“嗯,的确是这个理。”
至于钓的是谁,当然是继娘了。
与杨老爹的欢喜相比,继娘心中十分泛酸。
她摸了摸杨老爹身上的绸缎衣,触感光滑;又瞧着这料子,经纬整齐细密,光泽莹润。绝对比里正那身绸缎衣的料子要好,瘪了瘪嘴,酸酸道:“这大儿媳妇也太不懂事了,也不说给咱们家二牛做新衣裳。再说了,这料子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嘛,怕不是什么好货。”
其实她更想表达的是不给她做。
想起刚刚才进村口,被大家围观,纷纷夸赞这料子做功好,还说他得了个好儿媳妇。又想到大媳妇还拖着儿子,带他去城里游玩一番,确实是个好媳妇。杨老爹摸摸衣料,心里正美着呢,冷不防被人泼了盆冷水,自然不高兴。
沉下脸道:“妇道人家,真是头发长见识短。你连绸缎衣都没穿过,怎就知道这不是好料子。哼,大媳妇自然是好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心思,大媳妇都没见过二牛,都不知道高矮胖瘦,怎么买衣服。”
继娘本就是心中有些酸意,这会叫平日里被自己吃的死死的丈夫居然敢反抗自己,立马怒火上涌,揪着男人的耳朵吼道:“哼,有个好儿子撑腰,你就硬气了,居然敢和我顶嘴了。这些年是谁为你生儿育女,谁给操持家务的。你的好儿子现在给你买了点好东西,就忘记我的功劳,敢和我唱反调了!”
一番河东狮吼,杨老爹条件反射的缩了缩脖子。不过,想到媳妇对自己的态度亲热,大儿子却是不冷不热的,想必心中的怨气还未消。当初就是这个女人,害的自己和儿子分离了十多年。又想到妻子这些年做的好些事,伸直了脖子挺起腰杆,一把拍下耳朵上的爪子,怒道:“你这个泼妇,还好意思说自己对杨家有功劳。我以前是看在你娘家的份上不和你计较,不过你那亲弟弟家如今一年不如一年,我可有个功名在身的儿子,凭什么还怕你。”
“你,你,反了天了,居然敢顶撞老娘。”继娘瞪圆了眼睛,不管不顾的就在杨老爹身上一阵乱抓。
她的手劲十分大,抓挠了数下,就把杨老爹一身新衣抓破了几道口子。
看着那几道口子,杨老爹心中十分心痛,这可是大媳妇买给自己的,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一时气血上涌,猛的一伸手臂。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对面的妻子正痛苦的捂住半边脸呻吟。
杨老爹被这一幕惊呆了,看着发红有些颤抖的手,简直就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有如此硬气的一天。豪气过后,心中又有些发虚,这么多年被妻子威慑着,不是一早一夕就能改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