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看他们两口子抬杠,竟生出一股淡淡的“忧伤”,为什么跟自己那些妃妾就没法做到像二哥二嫂这么“融洽”呢?唉,心里默默叹息一声后,把目光转向别处。
大理寺卿看看桌案上的蜡丸,又看看纹丝不动的铁索,心说从哪儿蹦出来这么一个奇葩?让他盯着蜡丸不许离开视线,真就看得紧紧的,不喝水不吃饭也就罢了,连茅厕也不去。这地方上的“奇人”可真不少。
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
天热,到了午后,大理寺卿熬得实在受不了,一个劲儿打哈欠,看看铁索,眼睛依然瞪得溜圆。忍不住问:“那个谁,你累吗?”
“谢大人关怀,小人不累。”
“要不,去吃个饭,歇一歇?”
“谢大人关怀,小人不饿。”
大理寺卿要崩溃了:“那个谁,站这么长时间了,难道你不用出恭吗?”
“谢大人关怀,小人在擒贼的过程中,练就‘忍’的本事,就算一天一夜不出恭,也能忍住。因为小人稍一分神,有可能就错过贼人了。”
大理寺卿拍案:“你觉得本官像‘贼’吗?盯这么牢,你不累,本官累!”
“哦”铁索挠挠头:“大人大概是坐久了,您起来活动活动,伸伸胳膊,踢踢腿,会舒服好多。”
大理寺卿无语了:“好吧,你继续盯着,本官要去小憩一下,中午不睡上一会儿,整个下午,本官都会浑身乏力。”
“呃大人,这不妥吧?我一个看着这么重要的证物,不合规矩”
“要不,本官再找个人陪你?”
“这个嘛王妃没交代啊,只吩咐小人跟着大人,保护证物。”
大理寺卿彻底服了:“好好,本官豁出去了,午觉也不睡了!”
等啊等,大理寺卿只差找两根牙签把上下眼皮撑起来了。
终于,外面传来传报声:“太子驾到!晋王驾到!”
大理寺卿一激灵,整个人精神起来,正正衣冠,赶紧起身相迎。
太子一进屋,便问:“蜡丸何在?”
大理寺卿双手捧上:“回殿下,蜡丸在此。”
太子看一眼盒子里的蜡丸:“这就是从左庶子腹中找出来的蜡丸?”
“是。”
“哦不会是他吃药忘了剥去外面的蜡衣误食吧?”
呃众人皆晕倒。
太子也觉得自己这个玩笑开的一点都不好笑,本来是想缓和一下气氛,跟大家亲近亲近,可话一出口,就觉得自己像个白痴同样的话,如果放在晋王口中说出来,不但不会有“白痴”c“弱智”的感觉,反而显得晋王风趣幽默,睿智机敏。同样是父皇的儿子,怎么自己就总也学不会晋王的处事之风呢?
最可气的是半城雪,没觉察到这是个玩笑倒也罢了,居然还振振有词反驳他:“殿下,那个左庶子我见过,还算谨慎,也不像是个白痴,这么大一个蜡丸,囫囵吞下去好像不容易吧?如果是吃药,他怎么可能忘记剥去蜡衣呢?”
晋王干咳,提醒她闭嘴。
她一脸疑惑:“你咳什么咳?难道我说的不对?要不你来试试,把这么大个蜡丸囫囵吞咽下去,看看有没有困难,会不会‘误食’?”
赫连昊朔以袖掩面,娶个喜欢较真的“败家媳妇”,真是要命啊
好在太子并不生半城雪的气,反而觉得她对他的“笑话”反应如此“迟钝”,又如此“斤斤计较”,特别可爱,特别有意思,怎么自己的妃妾里,就没个像她这般连“顶撞”自己,听上去都那么舒服的人呢?
“二嫂言之有理,是孤失言了。”他居然处处顺着半城雪。
昊朔赶紧道:“殿下大老远的跑回来,就是为了这蜡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