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时才十岁,除了给人打零工便是去街头打篮球,每天不停的打球可以换来两个汉堡糊口,我们没有饿死,活了下来。”
“生活的好转是在我妈找到了一份正经工作,然后,她遇到了杰森。”
顾七里凝视着他依旧平淡的脸,这么悲惨的故事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竟像是在诉说别人的故事。
“我妈告诉我,她曾经是那样的相信着顾德中,以为他会带她逃离苦海,可最后她的信任换成背叛,所以,她的恨也日积月垒,最后一发不可收拾,她也恨慕浩天,是他一再的纵容才让苗苑的胆子越来越大,而且我们出事以后,他从来都没有找过我们。”
他嘴里的烟抽完了,打开烟盒才发现那是最后一根,他将烟盒扔向一旁的垃圾堆。
“对不起。”顾七里突然攥住了他的一只衣袖,头低了下去,声音哽咽着重复:“对不起。”
如果不是程梦虹,他们就不会遭遇这样悲惨的生活,有些悲剧说起来只用三言两语,可真正经历的时候却百转千回,她不是他,怎知他痛,所以,她能说的只有这一句对不起,发自肺腑,深深的歉意。
慕硕谦的视线落在袖口那只白皙的手上:“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事情是程梦虹做的,不是你。”
“可她是我妈。”
“你别忘了,顾家是我搞破产的,是我冤枉了你爸爸。”他眼光灼热的看着她,因为她低着头,只能看到她的头顶,头皮雪白,头发乌黑,在阳光下有些毛茸茸的。
顾七里不说话,这也是她一直想要回避的问题。
慕硕谦叹了口气:“很抱歉,我在回国后也有查过当年事情的真相,你爸爸的手中有慕光集团百分之三的股份,七夕酒庄的启动资金也是苗苑给的,我也向当时重病的苗苑证实过,她毫不避讳的告诉我当年的yīn谋,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你父亲。”
顾七里默默的攥紧了他的衣袖,单薄的肩膀颤抖的厉害,这一点,她何尝不知,就算程梦虹做了错事,但他无辜的父亲替她顶了罪。
“七七。”头顶突然传来一道十分疲惫的声音,她抬起头,他破碎的目光覆上了她的疑惑:“你父亲的死不是我造成的。”
一字一字像是小锤敲在她的心头,到了最后,她的眼睛渐渐的张大:“什么?”
冷风从两人的身间穿过,只穿了一件大衣的慕硕谦像是丝毫感觉不到寒冷,相反,眼波中还带着丝奇异的温暖。
“虽然我不知道我妈当初去找你爸爸说了什么,但现在已经不难猜到了,我妈一定是告诉了他我们母子在国的遭遇,打破了你爸爸这几十年来的幻想,所以,他急怒攻心,突发疾病,如果我没猜错,你爸爸到死还是爱着我妈。”慕硕谦的手掌落在她的肩膀上,“我没有想要逃避责任,就算不是因为顾家破产导致他发病,但是正如你说,她是我妈。”
顾七里久久没有从他的话中回过神,上一代的一段恩怨复杂曲折,却连累了他们年轻的一辈不得安生。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让顾家破产的是我,你就算不肯原谅我也情有可原。”慕硕谦缓缓收回了搭在她肩膀上的手,替她整理了一下棉服的拉链。
顾七里望着他,心口涌动的情绪让她几乎就要脱口而出。
原不原谅已经没那么重要了,因为她早在几天前就已经悲哀的发现,哪怕他与她深仇大恨,她仍然爱他地动山摇。
话还没有出口,慕硕谦的电话突然响了,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他的脸色倏然沉了下来:“我知道了,我马上回去。”
“出什么事了?”顾七里急忙问。
“是祈念,跟人打架,脑袋缝了四针。”
听到这话,顾七里差点没直接吓晕过去,她也没带过孩子,哪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