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羿老祖面露黯然之色,轻轻叹息了一声说道:“这事就算贤弟不问,愚兄等会也是要说的。当日我原本以为贤弟已是葬身在阴鬼洞中了的,就想着将此事从此埋没了去,谁知贤弟竟然还活着,我自然要将此事说个明白。”他目光闪动了数下,又缓缓说:“说起来这事也怪我,当时我们三人前往百巢谷,我落在后头,只顾及身后的情形,忘了提防在中间的李千庸,结果路过鬼阴洞时不曾想他竟然猝然发难偷袭了你,率先将你打落下鬼阴洞中。不过随后他也对我出了手,我当时一愣神之下也中了他一掌,而且他用的是‘大阴阳手’,你是知道这‘大阴阳手’的厉害的,当即我就被震断了几处经脉,一身本事也折了七八成,只所幸他功夫不深,我又未被打入鬼阴洞中,再加上你也知道我月华宗的云步风遁之术略有些玄妙之处,所以最后我还是逃得了性命。不过我虽然逃得性命,但是也因此受了重伤,此后每日只在殿中疗伤将养,方才你说起我勤练长春功的灵铸之法,其实正是为了日夜修复被震断的筋脉,这灵铸之法正好有些奇效,只是如今还未痊愈罢了。”
云羿老祖说话间略有些动情,头陀却是不动声色的听着,似在细细揣摩云羿老祖的话语,他忽然问道:“李千庸现今在何处,中行兄可知道?”
云羿老祖说:“想来应是在他宗门之内吧,贤弟也知道这李千庸乃是衡元宗的得意弟子,那衡元宗也是三宗之一,并不下于我月华宗,况且我还是宗门的外放之人,平日行事更是要小心谨慎,所以我也不敢贸然前往寻仇。”
头陀略作一番思索,才说:“若下手之人是李千庸,那他是为了什么?我与李千庸相识也有十数年了,平日里冷眼瞧去他的品性还是过得去的,他下此暗手总得有些缘故吧。”
云羿老祖摇头说道:“这我就不晓得了,不过贤弟可别忘了,当日可是李千庸提出要去百巢谷的,说不得就是要在那里谋害我二人。”
头陀笑说:“加害我二人他能得什么好处?我二人又有什么可让他夺的?”
云羿老祖说:“或者是他当时在百巢谷发现了什么奇物,欲一人独占?又或是——他要图谋能让贤弟从阴鬼洞脱身之物?”
头陀听了这话眼皮微跳,却笑说:“我从阴鬼洞中脱身纯属侥幸,况且我若有他图谋之物他又怎会将我打落洞中?”
云羿老祖说:“怕是他不慎失手将贤弟打入洞中也未可知,唉!自从我得命逃出百巢谷后就一直在山上疗伤,对内中的缘故也是糊涂得很,贤弟如今问我,我实难回答。倒是贤弟如若知道些什么,不如告诉愚兄,也好解我心中之惑。”
头陀看了云羿老祖一眼,笑说:“这大半年来我倒是打探了一些事情,跟中行兄探讨一番想来也是好的。”
云羿老祖不语,只静静的看着头陀,似是静听其说。
头陀说道:“逃出百巢谷后,我就回到了寺院中,直到大半年前才养好了伤。我本来想要先寻你的,可惜却听说你正在坐关静修,我只好暂时作罢。后来我去了一趟玉昆山又欲寻访李千庸,可是那里的人却说他三年前外出至今未归,如今还有几个弟子在外找寻,他们还仔细的盘问了我数日,我只好小心的敷衍了过去。从玉昆山回来后,我细细的琢磨了一番衡元宗弟子的说话和神色,心中大为震惊,已断定千庸老弟怕是凶多吉少。”
云羿老祖叹息道:“可能是他加害我二人后又遇到了什么不测之故吧。我虽恨他出手伤我,又谋害贤弟,但好歹也是相交数年之人,昔日三人一同探古访幽犹历历在目,这一想来不免让人觉得有些可惜。”
头陀并不理会云羿老祖的喟叹,继续说道:“在寺中打坐静思一个月后,有一日我忽然想起三人同往百巢谷的原由来。于是我又去寻找当年告诉李千庸百巢谷之事的那位山暝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