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我有话要问你。”
“问什么?”
“你是不是很早就开始喜欢我?”透过窗帘缝照进来的夜色渺然飘着,如同他瞳孔的颜色。
她陡然一惊:“什c什么?”
“我问你是不是喜欢我很久了?”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看着她满脸避而不想谈的神情,贺钧言眼神微凝。
他忽然说。“对不起。”
陈轻越发不解:“什么?”
“我不知道你给我写过信,对不起。”
这种事其实没有对错,如果写信的人不是她,不是现在和他在一起的她,他根本不会在意是否伤害过谁少年时代的青涩心意。
只是那个人是她,所以他觉得难过。
陈轻一顿,声音稍沉:“你”
“除了对不起”他第一次连话也说不顺畅,喉头像是哽着什么,莫名沉重。
在她抬眸的瞬间,他伸出手,俯身抱住她。
“我很高兴。”
很高兴她一直将他放在心上。
在很多年以前的那时候,以及那些年过去之后的现在。
仍然坚持,始终如一。
唐棠其人,陈轻从未听贺钧言提过,她还是在他朋友的生日会上才知道,原来他还有这么个半吊子的‘发小’。
上一次和他一起参加朋友的生日会时他们还没在一起,拜那天晚上的争吵所致,他们才能那么快确立关系,于是因这美好记忆的缘故,在他说又有一个朋友要办生日party问她想不想去的时候,尽管和那人并不熟,她还是点头决定参加。
然后便这么和唐棠认识了。
其实也不能说‘认识’,毕竟对方没有半点和她结交的意思,饭局全程不过含着微微笑意,以一种难以言喻的目光打量她。
一顿饭吃下来,陈轻完全可以确信,唐棠对她有敌意。
定的包厢和她第一次参加他们朋友饭局的那次一样,餐厅卡座合二为一,只是因为人数更多,内里空间也要宽敞得多,从大体看整个包厢格局,几乎已经是套房结构。
三个餐厅同在一侧,被两道门连接,都敞开着,方便在座众人走动。
陈轻自然是和贺钧言一起坐,唐棠和他们同一桌,视线时不时朝他们扫来,看得她极为不自在。
她夹菜的手势c手肘弯曲的弧度c咀嚼时的姿态每一个动作都被那道如影随形的目光跟随c评判。吃到后面,她心里抑制不住地隐隐生出了些火气。
贺钧言见她脸色不好,小声问:“不舒服?”
她摇头。
不想把这种事搬到台面上来说,而且她没有限制别人目光的权利。
爱看就看吧!
不太痛快地吃完饭,三个包厢的人都离开餐厅去卡座玩闹,陈轻拉住贺钧言,下巴抬了抬指向阳台外。
“陪我去吹吹风,好不好?”
他当然不可能说不,点头,二话不说,脚下立即转了方向。
将嘈杂声音隔绝在门后,两人并肩而立,手枕在栏杆上,享受清爽空气,享受夜色,享受彼此的低言絮语。
贺钧言道:“等等叶杭发现我们不在里面,说不定会找出来。”
“来就来吧。”陈轻浅笑,“这月亮也不是我们两个私人的啊,你还能拦着别人赏月?”
他揽住她的肩膀,仰头看了眼澄明银钩,仍不忘表达对电灯泡的嫌恶,“他来了,这月亮就没必要亮了。”
“你这”
陈轻正要笑话他小心眼,身后的门突然从里被推开。
回头一看,来人言笑晏晏,明知故问,“打扰你们了?”
不是叶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