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沅若有所思,片刻问道:“她与我无冤无仇,为何要设计陷害于我?皇上难道就没有疑心是旁人嫁祸?”
石泉“哎哟”一声,笑嘻嘻回道:“如今小主宠冠六宫,哪个主子娘娘不在心里酸着拈着?那荣良人想必也是无宠多年,又见小主风头正盛,这才起了歹意。再说她都一一招认了,那沙弥也一命呜呼,皇上就算还有疑心,那也追查不下去了呀。”
阿沅点点头,又琢磨了一遍,还是理不出头绪来。要说荣嫔害她,不是没有可能,然而事情水落石出得这样顺利,也实在出乎她意料之外。何况看荣嫔这等手段心计,也绝非当年设局加害杨慕芝之人。那人事事都留了后手,力求不出一丝纰漏,岂是这样拙劣的手段可比的?
石泉笑道:“奴才今日来,还要给小主道个喜!听皇上的意思,估计过几日要给小主晋一晋位分呢!”
阿沅忙红了脸,想起昨日被人灌下春|药,还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皇帝从地窖中救出,想来当时必定衣衫不整,极是丢了颜面。这些话她也不好去问石泉,只得陪笑了几句,顾左右而言他了。
石泉前脚刚出门,采薇从外面打起帘子,笑道:“小主,您看谁来了。”
未见其人,先闻酒香。再见那宫妇蒙着半张脸,阿沅霍地站起身来,笑迎道:“曹姑姑怎么也来了!”
曹清站在门口,手里抓着衣角,犹豫了半晌:“奴婢身上肮脏得很,不知能不能进小主的寝殿?”
阿沅忙道:“有什么不能的,姑姑快请进来。”又唤采薇去备茶。
曹清恳切道:“听说小主昨日出了事,奴婢这心里头跟着了火似的发急。这会儿见到小主平安无恙,奴婢也就放下心了。”
“劳烦姑姑为我挂心。”阿沅挽着她的手坐下,“其实无事的时候,姑姑也可以常来我这坐坐。宫里头乏得很,有人常来聊聊天也是好的。”
曹清解下衣襟上的帕子,仔细擦了擦脸:“奴婢一把年纪了,还得小主这般垂怜,真是愧不敢当。”她们又闲聊了几句,只听她道:“上回小主吩咐奴婢的事情,奴婢都去打听过了,如今也有了些眉目。”
阿沅一听,忙直起身子道:“姑姑且说。”
曹清道:“良酝署里确实没有一个叫杏儿的姑娘。不过两年多前,倒是有一个宫妇,唤作银杏,在第三酒局房里做酒尉。”
“后来呢?”
曹清继续说道:“后来听说太后喝了她酿的菊花白酒,非常喜欢,就要了她去长宁宫的膳房当差。谁知好景不长,她去了不过半个月,良酝署里就出了事,她也被牵连其中。当时那些犯事的宫人都被一并处死。而现在的署丞张公公,也是那时候提拔上去的。”
阿沅奇道:“什么事牵连了这许多人?”
曹清压低了声音:“听说是被人揭发,良酝署内有人和旧年的穆党逆贼勾结,企图以毒酒戕害太后。太后当时一听,勃然大怒,立即下令彻查此事,果然在良酝署的酒窖里搜出了一批加了断肠草的毒酒。于是一怒之下,几乎将整个良酝署全部入罪,凌迟处死。”
阿沅惊出一身冷汗,再一思忖,又觉得其中哪里不对。自从皇帝在岐山围场遇刺后,这些逆党行事本应更加隐秘,又怎会大张旗鼓地在良酝署的酒窖里直接下毒?如若银杏也是穆党成员,他们大可以在长宁宫的膳食内下毒,也不必多此一举,给人留下了确凿的证据。
于是又问:“你可知当年揭发检举之人是谁?”
曹清摇了摇头:“这些旧事,清楚的人本就不多,他们又讳莫如深,不大愿意与奴婢深谈。不过那良酝署每到深夜,便经常闹鬼,他们都说是当年那些老宫人死得不明不白,所以不肯好好儿地去投胎”
“意思就是,他们都是被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