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清让身着黑礼服,踏着《一nlyy一u》的小提琴曲款款而来,嘴角含着幸福的笑,霞光漫天。
“望夏,我可以吻你吗?”他俯身,近得我可以数出他右眼上的睫毛有几根,斯时我脸颊绯红,何止小鹿乱撞,简直就是狗熊乱撞。
“这个,”我低头娇羞,“我做不了主,你得亲自问她老人家。”
不料,言清让瞬间变了脸色,阴沉无比,立体的眉骨结了冰似的,眼神闪着寒光,他大手一推,我就被推进了深渊里。
笑脸,霞光,音乐,全都消失了,一种窒息的恐怖在我全身蔓延,越来越冷,我忍不住大叫,却怎么也叫不出来。
“啊——”
原来是个梦啊。感觉脸上凉凉的,一摸,竟然吓哭了。
翻身下床,竟然已经十一点了,舍友都不在,应该是上课去了。脑袋晕晕乎乎的,脑海中几段残片依稀闪过,我拍了拍脑门,喝了杯柠檬水,才清爽了许多。
正要到厕所释放内存,门一开,一股腐臭混合着酒气扑面而来,辣得我眼泪湿润了双眼。我只好到隔壁借厕所,把宿舍洗手间的门开着,并且喷了好多花露水,那股难闻的气味就是压不下去。
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记得我们庆功宴,然后我喝高了,然后陶沙把我送回来,也就仅限于记得个主线了,具体发生了什么,我还真记不得了。
不会是吐了吧?
想想那样的画面吧:陶沙拖着我往宿舍走,边走边骂:“胖子你几百斤啊,怎么这么沉?早叫你少吃点了。”我哼哼唧唧,回到宿舍,“哇”一下跑到洗手间吐了,陶沙掩鼻:“你真他妈恶心。”
不对,我既然吐了,吐的东西呢?
越想头越疼,干脆下楼吃饭,胃吐空了,现在别提有多饿,红烧肉们,我来了。
人生何处不相逢,刚走到楼下,陶沙提着一盒吃食就要进来,看见我,一脸莫名其妙的笑意:“我还以为你会睡到晚上。”
“昨晚上是你送我回来的?”我目不转睛地盯着食盒,肚子里空城计热烈上映。
“那还能有谁,”他变换了微笑弧度,不过,总是那么内涵,我有种不祥的预感。他说:“你这食量早该饿了吧。”
我不客气地接过食盒,瞪了他一眼,谁想,他好整以暇,两手一抱,微微上扬的桃花眼里满是亮晶晶的笑,高深莫测。
那种感觉,就像是大夏天,有人在你身后突然间打开冰箱,透心凉,心飞扬。结合刚才的种种疑点,我破口而出:“我昨天晚上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不和谐的事?”
陶沙愣了一下,说:“你真的什么都记不得了?”
听他这么说,我急了,心里的那种操蛋的不安越来越强烈:“难道,真的做了?”
陶沙邪里邪气地凑近我:“那我就帮你回忆一下。”
陌生的铃声响起,我一掌降龙十八掌推开了他,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谁啊?”
然后我的脸色就越来越难看,跟调色板似的,最后我满面狰狞地挂了电话,凄厉的惨叫响彻整个生活区。
我感觉整个人生都灰暗了,我的会计资格证竟然没有考上!我花了快三百块钱,拿出了高考的劲头去考的证书竟然没考上。
呵呵。
“怎么了?”他问,我耷拉着脑袋,一点精气神都没有:“会计资格证没考上。”
“你那榆木脑子能一次考上就怪了。”他毒舌不改,“你先上去把东西趁热吃了,都是素的,你别给我偷偷吃肉,你昨晚吐得一塌糊涂,伤胃。”
我脑袋一顿:“昨晚上你到底做了什么?”
他笑了笑,把手插进口袋,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