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将曾经的一切当作没有发生过。
那条短信的每一个字都刻在她的骨髓里,身处绝境中的那股绝望一直一直折磨着她。
折磨她,更在提醒她,曾经那些伤痕一道道全部都存在,只等着某一天被人刺破,鲜血淋漓。
杜瑾瑶便是那个将伤痕刺破,让她无所遁形的人。
我们一家三口早就密不可分了,聆微,你的孩子呢?
我们朝夕相处一起九年,你呢?
他早就不属于你了,你活该!
他对你只是愧疚,你以为你们那段短短的十几天能代表什么?
……
她不得不承认,她真的被杜瑾瑶的那些话语刺痛了。
因为被刺痛,所以心底涌出yīn暗的细流,被负面情绪所笼罩,满心满眼里只想着怎样能让别人也来体会她的这种痛苦。
凭什么要她一个人承受?
所以她才会说出那些激烈的话语,才会用从来没用过的指责和质问,去讽刺晏明深。她想刺痛他,哪怕她明知道自己的这些质问显得多么无聊,又刻薄。
聆微的声音越来越沙哑,支离破碎。
“我没办法,没办法……不恨他。”
心中的怨恨和寒冷根本压抑不住,被她强行堵死在心肺间狭窄的通道里,只等着某个瞬间尽数bào发出来,去尽情伤害别人,哪怕这同样会伤到自己。
聆微侧过脸,勾出一抹苦涩的笑意。
“萧喻,我这样,是不是……特别难看?”
就像是一个可怜虫,怨气冲天,面容扭曲而愤恨,只能靠着讽刺和冷嘲,去获得一点点微弱又丑陋的快意。
空气一时变得有些静谧。
半晌后,萧喻打了个呵欠,懒洋洋地咂了咂嘴:“啧,你上辈子是圣母转世?”
聆微一愣,反应慢了半拍:“……什么?”
萧喻漫不经心地瞥了她一眼,摇了摇头:“你是把那对狗男女大卸八块了呢,还是凌迟处死了?不就是生气骂两句狠话,你就要搁我这儿忏悔了?”
萧喻一脸的鄙视:“他晏明深送上门来给你抽,晏氏这么一大块肥ròu,结果你给扔了,说不合作就不合作,你是不是傻?”
“……”
聆微被萧喻损得一脸蒙圈。
萧大影帝还是一如既往的直接又……dú舌。
半晌后,聆微认真点头:“嗯,真的挺傻的。”
她勾了一下唇,停滞几秒后,忽而轻笑出声。
萧喻瞧着她笑意浅浅的模样,琥珀色眸子中眼波流转,带上了几丝暖意。
片刻之后,聆微慢慢的收起笑容,轻轻的、深深的呼吸了一次。
“其实我只是……不想让自己变得太难看。”
她轻喃出声,带着一分怅然的叹息。
萧喻凝视着她,下一刻,他忽而伸手,没有预兆的将她偏凉的身体搂入怀中。
“不难看。”
他在她的耳侧低喃,声音悦耳而磁xìng:“很漂亮。”
聆微稍稍怔了一下,旋而唇角再次漾起一个浅淡的笑:“……谢谢。”
萧喻这个人,总能在漫不经心中抓住问题的关键,然后用最恰当的方式,将她从荆棘中引导出来。
在法国的三年里,他正是用他这般敏锐的洞察力,耐心的让她一步步走出yīn影的泥潭。
心中的冰寒又一次被萧喻轻飘飘的化解,暖流缓慢的熨烫着四肢百骸,这让聆微不禁环起双臂回以拥抱。
感受到她的回应,萧喻的眸色划过一道璀璨的光亮。
他说她很漂亮,并不仅仅是在安慰。
她的美丽,源于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