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无人的境界。如果她真的有脱离的智慧和境界,就不会开始,更不会有现在。
自己又一次被自己无情地嘲弄。
也许不至于那么糟糕,伟如想问得再详细一些,来稍稍安抚一下波涛汹涌的内心,再也没有回复。
又过了一个月。林致永再也没有出现过,就像从来没有出现一样。
大概,他正在安抚妻子。在这个非常的时期,容不得半点差错。
她越发地嫉妒她。或许自己是他的最爱。但他的太太至少有孩子、有法律、有社会舆论来维系着他们。而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
只有他不时飘然而至的短信让她感到,他的心,还在身边。而现在,就连这点细若游丝的联系,也断了。
原本,她觉得自己爱上林致永的,不过是感动和虚荣。原本,她希望,有了开始,就可以有结束。她知道她会痛,但她相信,她能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开,等待时间慢慢将伤痛平复。然而她高估了自己。付出ròu体的同时,也情不自禁地jiāo出了感情。
我们,到了结束的时候了吗?
腹中的孩子,再也不能拖下去了。
别的女人怀了孕,大概都被当成了宝贝。她认清楚了一个残酷的事实,那就是,她必须一个人面对。
为了避免看到熟人,伟如找了城市郊区的一家民营的fù产医院。去了两趟以后,各项检查做好。在约定做手术的时间,伟如以老家有事为由向单位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同时和老公说,自己要出差一个星期。简单地收拾了下行囊,在医院附近的一家酒店住了下来。
在等待手术的时候,伟如看到一个刚做完手术的fù女捂着小腹、皱着眉头痛苦地从手术室里走了出来,她的丈夫赶紧上去扶住她。前些日子伟如一直处在怀孕惊慌、悲恸和失去林致永的不知所措之中,以及处心积虑地策划瞒天过海的手术,现在她才猛然意识到自己是第一次进行人工流产,而且是独自前来,这才对即将到来的手术感到惴惴不安。她忐忑地问那位女士“疼不疼?”,那位女士说:“做的时候不疼,睡一觉就过来了。做完之后毕竟有点虚弱,下腹隐隐作痛,不过还好。”
“还好是多痛?有痛经痛吗?”伟如顾不上对方是陌生人,刨根问底地追问着。
“应该不会更痛。”
然而,她的回答并不能完全解除她的忐忑。护士叫到她名字的时候她的心一惊,抱着奔赴战场的壮烈心情走进了手术室。护士办理手续的时候问:“家属来了吧?”“在外面呢。”她撒了个谎。好在等待做手术的fù女像流水线上的产品,护士也无暇核实。
果然如那位女士所说,一针麻醉下去,伟如就失去了意识。等她醒来,腹中空空如也。身体像面条一样软软地瘫在病床上,既感觉不到疼痛,又使不上力气。护士留下一句话:“休息一下,等能走了再出去。”便又忙着去照顾别的病人了。
那个小生命,已经如约从自己的身体里消失。伟如顿时感到眼眶、鼻腔酸胀难抑。泪水止不住地喷涌而出。先进的医学能让身体上的疼痛消失不觉,可是内心的伤痛,又有什么yào可医?同病房休息的别的产fù和护士都见怪不怪,除了向她投来同情的目光,没有人责怪她打扰了别人休息,亦没有人安慰她。伟如索xìng放弃了控制,放肆地抽泣起来。
等到身体能稍稍使上力气,伟如强撑着自己,收拾了东西,一步一步地走出了医院的大门。正是傍晚出租车jiāo接班时间,伟如拖着虚弱的身体,站在马路边,竟没有一辆车愿意带她。医院的停车场驶出的汽车一辆接着一辆从她身边经过,别的病人虽然身体上还有伤痛,但他们都舒服地坐在车里,安心地由家属照顾着带回家。而伟如,却独自站在马路边,前倾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