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洋到的时候是半夜，苏海自告奋勇地去接人，却被苏耀否定了。

    到底苏海也是个孩子，怎么能让一个半大的孩子去接人呢？那可不行。

    苏耀是这么想的，却没有看见苏海眼底一闪而过的嫉妒。向来顽皮撒娇的孩子有人哄，有糖吃，这一点在他跟苏洋两人之间得到了充分的提现。

    说是接人，由于苏耀并没有开车过来，于是也不过是父子俩坐了趟的士，再加上苏洋三人坐了趟的士。

    回来的时候苏海识趣地上了副驾，把后座留给苏耀和苏洋。然后就直勾勾地看着苏洋抓着苏耀的手抓了一路，一直到要下车的时候才松开。

    “刚下飞机饿不饿？要不要叫点什么吃的？”苏耀关切地问。

    苏洋倒也不交情，猛地点头，“饿啊，当然饿。我下午跟哥通完电话就赶了过来，晚餐都没吃。”

    苏海站在他后面，面无表情——苏洋没吃，难道他就吃了么？

    苏耀睡了大半个下午，后来又忙着陈兵的事儿，恰恰把这晚餐给漏掉了。这会儿苏洋说他没吃晚餐，苏耀才想起来他和苏海都没吃饭。

    想到这儿他歉意地看了看苏海，朝他伸手，“过来，我带你们俩去吃饭。”

    苏海看了看挂在苏耀左臂弯里的人一眼，还真想摆摆大少爷的架子，甩开眼前的这只手。但到底他还没那底气，犹豫了片刻还是将自己的手伸过去，塞进了苏耀的掌心。

    苏耀的掌心很暖，很软，苏海一点都不想从那只手里面抽出来。

    苏耀轻轻地捏着苏海的骨节，将人拽紧在自己手心里。

    “时光啊，总这般似曾相识。”苏耀突然感慨起来，“十年前我带你们俩来的那会儿，我看着这里想起了二十年前我和你们赵叔年轻的时候。现在站在这儿，却是想起了十年前我拉着你们两兔崽子的时候。”

    那时的苏海苏洋才到苏耀的腰际，往哪儿走都是粉雕玉琢逗人喜欢的奶娃娃。苏洋会四处蹦蹦跳跳，找点乐子找点麻烦。而苏海永远安安静静地站在自己的身侧，似乎一回头他就能看到他。

    那会儿他就知道，苏海这孩子，养起来绝对是一等一的省心。十年过去了，还真的如自己预料的那般，一天到晚闹腾不停的是苏洋，沉稳早熟的是苏海。

    大半夜还开着的店并不多，父子三人也没得选择，只得坐进了路边的一家小店。

    “喝点酒吧，我还没尝尝青稞酒是什么味道。”苏洋弯着眸子，笑得纯真。他的眼睛从苏海的身上扫过去，就落在了柜台后面摆着的几小坛青稞酒。

    可惜，他没能如愿。苏海的声音比苏耀还快，几乎在他话音刚落的时候就制止了他。

    “苏洋，你不能喝酒。”

    苏洋转过头，和苏海的视线撞在一起。刹那电光火石，苏海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很快若无其事地转开了视线。

    这一刹那的眼神交流苏耀没能捕捉到，他只当是苏洋因为苏海不让他喝酒而生气，赶紧在俩兄弟间打圆场。“你还小，不能总惦记着喝酒。”

    苏洋看着苏耀，仰面问：“那爹地打算什么时候才让我随意喝酒？”

    “等你翅膀硬了的时候。”苏耀看了他一眼，视线重新回到菜单板上。“点菜点菜，不然就直接点一个手抓饭好了。”

    苏洋这回似乎认真起来，直勾勾地盯着苏耀。“真的吗？那什么叫做翅膀硬了的时候？”

    苏耀有点疑惑地抬起头，他觉得苏洋的语气似乎有点不对劲，可他又偏偏从苏洋的眼中看不出什么。半晌，他有点不耐烦地道：“成年吧。到成年了，我把你们都撵出去，不混个人模狗样，不准回来。”

    苏洋笑了，眼睛看着苏海，语调突然轻快起来。“那这样算的话，哥哥比较有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