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海？还是苏洋？”苏耀听见门口的动静，揉了揉额角，试图散去浅淡的酒意。

    陈兵听见他的话，转身走过去开门。而就在他开门的前一秒，苏海转身离去进了隔壁他自己的房间，而苏洋正巧送了赵毅上来。

    “师父？”苏洋看着探出头的陈兵，下意识地问：“师父，爹地怎么样？有没有喝醉？”

    在他印象里，苏耀喝酒的次数并不多，想着上一次苏耀在他们俩面前喝得那般晕乎的模样，他潜意识里觉得苏耀的酒量不行。

    陈兵笑了笑，摇头。“没有。你是不知道你爹地，当年他的酒量是相当好。人啊，不想醉的时候能撑很久，想喝醉的时候，哪怕只是一杯，也能够醉倒。”

    只不过是真醉还是假醉，那就不知道了。

    苏洋露出了两个小虎牙，往前倾了倾，“那我可以进去吗？”

    陈兵闻言侧身走了出来，“那你进去吧，我先回房洗澡。”

    陈兵走后，整个二楼显得极其安静。苏洋听着自己的呼吸，心底有些莫名的慌乱。卧室的门半开着，他能够感觉到苏耀在里面晃动的身影。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

    “爹地？”

    苏洋进去的时候苏耀正靠在沙发上假寐，起初是没回应他。等到苏耀叫他第二声的时候，他才睁开眼睛。

    “怎么了？”一双凤眼睁开一条缝，灯光打在他的眼底，闪过一缕星光。

    苏耀睁开眼睛的那瞬间，苏洋突然就感觉自己的手心冒汗，有点紧张。

    那双眼睛里有太多他看不懂的东西，有太多他期待的东西，也有太多他不愿意去想的东西，但这些都不重要。

    因为不管怎么样，眼前这个人是他的父亲，永远都不会弃他而去的父亲。

    “爹地，今天是第一次离开爹地这么久。一个下午没见到，感觉好像过了很久似的。”苏洋靠着苏耀，靠在他的肩膀上。苏耀伸开手臂，让人窝进他的怀里。

    “你啊，你看看你哥，再看看你。你都这么大了，还这么喜欢赖在我怀里。以后要是我不在了，那你要怎么办？”苏耀拍着苏洋的肩膀，似乎有些忧心的道。

    苏洋弯着嘴角，仰头看着苏耀。“嘿嘿。没事啊，都说了，我一辈子都跟着爹地，爹地去哪儿我就去哪儿。爹地要是不在了，那我也跟着爹地去。”

    “瞎说！”苏耀瞪了他一眼，那凶狠的眼神里藏着的却是满腹的温柔。“你哥呢，是太懂事了，让我很放心却又忍不住担心。你呢，我都不敢放手让你去跑，让你去飞。就想着呢，你要是跌倒了，摔着了，那该怎么办。”

    “怎么办？爹地接着就是了。反正在我们心目中，你一直都是无所不能的。”苏洋抓起苏耀的手，仔细地打量着苏耀的手指。

    这双手跟一般男人的粗糙宽厚不同，也跟女子的柔荑不一样。那双手有力而修长，骨节分明却又不显生硬，他想有一天能够牵着这双手，一起看看斜阳，吹吹海风，相伴到老。

    苏洋眨了眨眼睛，一脸纯真地看着苏耀道：“爹地，我们一辈子在一起好不好？”

    苏耀不疑有他，用一贯宠溺的语气回应他。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永远会陪着你，陪着我的宝贝们。”

    “爹地，我爱你。”

    苏洋蹭了蹭苏耀的下颌，在他的怀里闭上眼睛装睡觉。

    这是他的特权，没人可以拥有的特权，即使是大哥也没有。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此时不我待，携手度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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