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虞一个转身,就看到了那个男人坐在高头大马上,明黄色的龙袍,明黄色的轿撵,明黄色的冠盖,如此浩浩荡荡。<冰火中
这是她许久许久都没有见过的韩渊,仿佛还是在十多年前,他携着她的手,一同走上那个至高的皇位,那样的意气奋发,那样的气势如虹。
而此时的他们,依然相隔得过于久远,远远。
“皇后这是做什么?楚钺郡王又怎么给绑了起来?”
韩渊的声音这个时候听起来少有的洪亮,至少咋周虞的记忆里,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洪亮的声音了,仿佛那还是很久很久之前。
“陛下!楚钺郡王不尊律法,擅自带领亲兵,直闯长京,臣妾一早得到情报,特来拦截,岂知小二无礼,臣妾只好按照我东离法律,先行将他拿下,以正视听。”
韩渊皱了皱眉头,看着下面从来未曾低过头的女,眼睛深处闪过一丝厌恶。
“陛下舅舅,钺儿是跟你说好的呀!而且我跟舅母说,舅母跟本就不听,难道如今这个东离舅母的话比舅舅还更管用了吗?”
楚钺如同一个小孩似的,被紧紧的捆着还不忘蹦来蹦去。
周虞心下一冷,这个楚钺,怎可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
“你说什么?!”果然韩渊的语气陡然间便愣了下来,目光里带着深深的怒意。
“陛下明鉴!”周虞连忙跪倒在地,“此话无从说起,楚钺郡王乃是因为被臣妾所迫,心生怨恨,乃出此语。”
虽然心里并不怕什么的,但若是当真被关上这个名头,那到时候传扬出去,又是一场风波,如今朝廷局势不稳,若是在传出些什么,只怕就正好给了有心人动机。
“心生怨恨?!”韩渊冷冷一句抛过来,“你不知道他是拿着朕的手谕来京的吗?!”
周虞心里一惊,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陛下!”
“怎么?皇后听不懂朕的话了?”韩渊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温情,冷冷地看着她。
“怎么可以?!”
“怎么不可以?”韩渊反问道,“难道说现在朕下一道手谕都还需要经过皇后的同意不成?!”
“臣妾不是这个意思!”周虞一直没有站起来的身再一次拜倒在地,“只是”
“皇后舅母你也真是的,我母亲都说女人就应该多在家里相夫教,夫君的决定怎么会有那么多的质疑呢?更何况,你的夫君还是这个东离最伟大的男人皇帝陛下呢!你怎么可以对他事事都不放心的样呢!”
很显然,楚钺是故意的,这无疑火上浇油的一句话,却让周虞无从反驳。
可是就算是这样,又能如何?她是东离的国母,有责任帮忙扛起这个江山,有责任让这个东离的姓生活在安全和乐的环境中。
“陛下!臣妾从来没有要干涉陛下意图的心思,但是!”她抬起头,直直地看着那个男人,“楚钺郡王带大军入京,不光是于律法不合,更容易引起各方动乱,到时候情势不容掌控,于我东离的危害,不言而喻。
还望陛下思!”
“皇后当真是操多心了,朕有你这样的皇后,是不是都可以坐在后宫里面享福了,何用事事躬亲呐!简直都不用动一根手指头。
反正天下大事都有朕的皇后提朕操劳着,张口闭口都是东离的安危,来来去去都是东离的姓,就只有朕这个东离皇帝才是吃干饭的,从来都考虑民众的生亡,从来都不体谅姓的苦乐。
皇后,你,是这个意思吧!”
周虞呆呆地看着他,从来都没有想到过这样的言语会从这个男人嘴里说出来。
尽管早就失望,尽管早就死心,却从来没有想到过,还能够伤心,还能够痛苦。
她浅浅地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