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莉,你怎么会在这里?”
白莉自己也兀自带着迷惘,她是收到上级命令找到这里来的。但自从进了何公馆,就只被安排在这个书房里等着。原以为有秘密任务,谁知等到的却是儿时好友。
不过身为情报官,她有着天然的保密意识,说:“锦烟,这不重要。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她上下打量着秦锦烟,有些凄凉地微笑:“你瘦了好多。”
“没什么。”秦锦烟摇头,比起蒙在鼓里的白莉,她心底要清明得多,心知一定是何晟做的。
那男人不动声色地,竟就把身处特务处内部的白莉弄了出来。他是不拿到地图不罢休的了。念及此处,叙了一会旧之后,秦锦烟就说:“白莉,我上火车前交给你的地图,你还留着吗?”
“白莉,我上火车前交给你的地图,你还留着吗?”
白莉马上说:“还留着,我一直带在身边。”
她举手挽开鬓边长发,拿下耳朵上的明珠耳环。她捏住珍珠轻轻一旋,珍珠旋转打开,露出里面薄如蝉翼的一小片绢片来。白莉把绢片交给秦锦烟:“我这是物归原主了。”
秦锦烟感激地接过,在这个世道上还有人帮助一无所有的自己,白莉这份恩情她粉身碎骨都无以为报。
告别的时候,她们互相留了联系方式。
送走了白莉,秦锦烟仍然心潮澎湃。她掌心仍然握着那绢片,手掌已汗津津的了,她自己还丝毫不觉。站在窗边看楼下高管家指挥花匠修剪枝条,她自顾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拿到了吗?”
突如其来的男声把她吓一跳,秦锦烟急速转身,没有开灯的房间里何晟不知什么时候已坐在沙发上。
“怎么进来也不开灯?”
何晟没有回答,深邃的眼眸宛如寒潭。秦锦烟自觉没趣,有些赌气地来到他面前,张开手掌。微黄的绢书静静躺在白嫩的掌心上,显然已经过不少岁月的洗礼,带有几分凝重。何晟接过绢书,忽然抬眼注视秦锦烟:“你觉得我很可怕?”
秦锦烟一怔。
何晟是谁?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男人,他们马上就要结婚了。
根据协议,一手交图,一手办婚礼。结了婚之后,她不能随意外出,不能抛头露面,不能跟以往有任何瓜葛必要的时候,还要满足何晟的要求,无论合理还是不合理(协议上这样写的)。
这许许多多“不能”和“必须”之间,最不重要的唯独一条:她对何晟的感觉。
如今何晟偏偏问这么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秦锦烟轻轻抱住双臂:“这个问题,我没必要回答你。”
也许是错觉,何晟的眼眸几不可见地冷了一冷,男人摁灭了雪茄,捏紧地图,站起身来:“明天举办婚礼。”
他依然冷漠凌厉,声音也还是那样薄凉。
他们的婚礼很简单。秦锦烟没有父母,何晟也没有邀请自己远在老家的爹娘。
覃端做了他们主婚人。秦锦烟记得,那天覃端是很抗拒这请求的,不知何晟用了什么手段让老爷子屈服了。不过,从老爷子念一句主婚词就瞪自己一眼的情状推测,这种屈服一定不是出于老爷子本心。
短短半个小时之后,秦锦烟就从一个家破人亡,被青木会追杀c惶惶不可终日的落难女人,变成了法律上的何太太。
手握五省银根,富可敌国的大财阀何晟的妻子。
行完结婚典礼出来,高管家递上一张散发油墨香的纸:“大少,给报纸的公告拟好了。”
何晟只看了一眼,随意点了头,高管家把稿子交给发布员,自己笑着说:“太太,您坐这辆车。司机直接送你回公馆,阿花都打点好了。”
秦锦烟瞪着圆圆的眼睛,脑